張琴看著抱著肚子坐在那裡哭泣的林暖夏,忍不住質問:"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我……我不能說……"
林暖夏臉色一白,淚眼汪汪,求助似的看著李兵。
"張知青,你慢慢問,彆急,她到底是個病人"。
張琴卻是氣炸了:"你給我閉嘴,都到什麼時候了還在藏著掖著"?
李兵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臉色卻是極為不好
張琴又問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說出奸夫是誰?你是想連累整個知青點兒的名聲"?
"是……是……"
"是不是盧安陽,一個女子,懷了身孕他在哪兒?趕緊讓他為你負責,否則傳的出去,你還要不要做人了?"
"我……我之前也不知道,盧大哥他願不願意娶我"?
張琴氣哼哼的在屋裡走來走去。
"我說林暖夏,你是不是傻,你千方百計的從晏汐那裡搶來的男人,如今連清白都不在,還懷上了私生子,不逼盧安陽娶你,難道真的打算一個人忍受苦果"?
林暖夏低著頭,眼圈泛紅,指甲用力的掐在掌心之中。
這句句質問,讓林暖夏分外的難堪。
可自己再也不想在田裡勞作。
以往家裡重男輕女,除了洗碗拖地這些,也無需自己做苦力。
如今自己的手這般粗糙,都是在鄉下造成的
林暖夏掩住心中的憤恨:"都是那村姑的錯,勾引盧大哥,讓盧大哥心心念念,不將自己放在心上"。
王大夫本來今日是要去參加晏家的婚禮。
因為林暖夏過來就醫,眼見著晌午已過,好好的大餐吃不成了。
滿心的煩躁。
知青點的這幾個女娃娃不是省油的燈
年紀輕輕懷有身孕,到現在也沒有說出孩子爸是誰?
王大夫看不過去,手裡拿著聽診器進了房間
"我說女娃娃你既然到了上陽村,村裡絕對容不下未婚先孕的女子,你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現在城裡正在嚴打,若是被人告了作風不正,可是要被戴高帽子拉去遊街的,嚴重的按流氓罪判刑,有可能去農場改造"。
"與你們一起居住在知青點兒的知青,隻怕也會受牽連,你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林暖夏麵色煞白,爬起身下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王醫生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您的大恩大德,我日後必然會報…"
王醫生看著林暖夏不管不顧的跪在地上
也覺得頭疼:"你們快將林知青拉起來,我是大夫,救人是天職,我隻是給你們提個醒,還是早日找到孩子的父親,早早辦理結婚證是正經"。
"這是保胎藥,你回去一天一副,喝個三天,穩定下來便不需要再喝藥了"。
林暖夏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王醫生,多少錢"?
"這次用的都是特效藥,你給三塊錢就行,這些中藥是我在山上挖的,就不要錢了"。
這藥錢著實不便宜。
好在林暖夏知道輕重,咬了咬牙還是將錢掏了出來。
虛弱的出了醫療館
剛出村醫點,李兵說道:"林知青,此事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還是儘快找到盧安陽,你們早日去辦結婚證,便沒有妨礙"。
張琴也點頭:"對,雖然平日裡我也不喜歡你的做派,懷了孕還是女人吃虧,那盧安陽真不是個東西,你到底看上了他什麼"?
林暖夏嘴唇卡白,沒有一絲血色
"為了回城……"
張琴不可置信的說道:
"真有你的……隻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出了這麼大的事盧安陽也不知去了哪裡?昨晚就不在宿舍,你昨天跟著他,可知道他去了何處"?
林暖夏一愣:"盧大哥不在知青所"?
"確定不在,昨天晚上你暈了過去,我們顧不上找他,說不定現在他人已經回去了"。
林暖夏想著昨日與盧安陽在山中不歡而散。
內心鬱鬱,恨這個世道對自己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