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報響徹軍營的時候,全場瞬間陷入了一陣安靜之中。】
【所有人全都麵麵相覷,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們聽到了什麼?陛下發來旨意,令他們原地阻擊張合,而他要去箕穀和曹真一較高下,這……】
【魏延率先打破了平靜,他大手一揮道,軍國大事全在丞相,陛下怎麼可能發出此令,將此人拖下去斬了!】
【斥候見狀慌了,他連忙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當看到斥候的身份文書,魏延也愣住了,臥槽,還真是他蜀漢的斥候!】
【魏延還是不信,有這身份令牌,卻還是擺脫不了嫌疑,就怕是曹魏安插在我軍的奸細,斥候都快哭了,他說自己真不是奸細。】
【魏延怒目圓睜道,馬謖街亭失守,此乃最新軍報,我們才剛剛得知消息,成都怎麼可能得此消息,還發來前線,難道陛下三四日之前就知道馬謖要敗嗎?】
【魏延還有一句大不敬的話沒說,陛下是什麼德行,整個蜀漢上下誰不清楚?】
【莫說提前預判馬謖兵敗,哪怕是得此消息,也會六神無主,令丞相自行做主,怎會主動下令讓丞相阻擊張合?】
【這還真不是魏延汙蔑劉禪,而是事實如此,劉備死後,隨後的六年時間,蜀漢大小事情,皆是丞相做主,像北伐這樣的大事,劉禪更是不會多言。】
看到這,劉禪瞬間暴怒。
“好你個魏延,膽敢如此編排朕!”
“朕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劉禪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這話將他說的,跟那廢物有何區彆?
劉備更是見此,陷入了一陣好奇。
蜀漢大小事務,一切都由丞相做主!
這諸葛亮如此得他信任?
他和諸葛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幕繼續播放。
【斥候回稟,陛下還真是這樣想的,三日之前,丞相作戰安排傳到成都,陛下就說馬謖不堪大用,不一定按照丞相的部署行事,張合又是當世名將,因此街亭必敗,所以直接帶軍去了箕穀。】
【陛下說隻要丞相拖住張合,給他爭取時間,他會在箕穀狠狠給曹真一個教訓!】
【諸葛亮那雙原本熄滅了所有光亮的眸子驟然燃起了希望,他趕忙道,“將陛下的聖旨拿來!”】
【看了半晌,諸葛亮的拳心猛的攥緊,又迅速地鬆開,他對眾人道,這的確是陛下的旨意,做不得假。】
【此話一出,猶如平靜的湖麵驟然落下一顆巨石,在軍營內掀起了一陣波瀾!】
【諸葛亮心神複雜,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在他心中一直長不大的孩子終於長大了,不管此舉是對是錯,他終究是扛起了匡扶漢室的旗幟,他要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一時間,諸葛亮心裡唏噓無比!】
【但他隨即道,箕穀乃是我軍的疑兵,大多都是屯糧兵,沒有什麼戰鬥力,這一點陛下知道嗎?】
【斥候點頭,但陛下說了,用兵之道,皆存乎於心,他既然去了箕穀,那箕穀便是主力軍,而且兵不在多,而在精,八百精兵亦能大破曹真八萬大軍!】
【當街亭兵敗的消息傳來,曹真必定大怒出擊,到時候,是危險,卻也是挽救整個北伐的大好時機,覆滅曹真,馬踏長安!】
【此話一出,群臣震驚,這豈止是變了一個人,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這彆說是劉禪,哪怕是換漢昭烈帝劉備來,也做不到這麼霸氣啊!】
【薑維更是呆住了,他心想,我才剛投誠,結果就搞這麼大的動作?】
【這要是劉禪贏了,箕穀被蜀漢牢牢掌控,那諸葛亮壓根不必退軍,因為完全不用擔心後路,但萬一輸了,那成都都陷入危險,蜀漢麵臨亡國之危!】
【玩這麼大?】
【他忍不住的看向諸葛亮問道,“丞相,現在該怎麼辦?您趕快拿一個主意吧,是戰是退?”】
【祁山的風席卷大營,吹的諸葛亮的一身白袍獵獵作響。】
【諸葛亮將目光看向薑維,無比平靜的道“陛下聖旨已到,如何退?”】
【陛下尚且死戰,臣等何以撤軍?我等若退,陛下豈不是腹背受敵?傳令下去,原地安營紮寨,不得放過張合的一兵一卒!】
【諸葛亮命令一出,無人不服,但不管魏延還是薑維都十分擔憂,劉禪是個什麼貨色,天下誰不清楚?】
【但唯有諸葛亮遙遙看向劉禪所在的方向,他腦海中恍惚想到了和先帝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同樣籍籍無名,但先帝卻依然選擇信任他!】
【而且他遲早會老,遲早會死,劉禪有如此驚天的改變,這是好事?他又何必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