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德二十一年,先帝韓壽駕崩,三皇子韓煉繼位,改國號宣武,隨後大皇子與二皇子均病死於府中。
當時年僅二十四歲的煉帝,僅用半年時間,就清除了皇兄餘黨,肅清朝野,更換邊軍統帥,彼時朝堂震蕩,人人自危。不過煉帝也確是天縱之才,不僅手段果敢、心智絕倫,自身還是萬中無一的雙異能覺醒者。
當世為人所知的雙係覺醒者,除了煉帝,就隻有艾爾聯邦的英雄王艾丹。如今煉帝登基已過去三年,朝堂穩定,大夏一片欣欣向榮,當初煉帝掀起的一場場血雨腥風,已經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記憶。對於老百姓來說更是如此,誰做皇帝都無所謂,隻要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那就是好皇帝。
三月中旬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雖然適逢雨季,早晚還是有些寒意,但餘飛的心裡卻已經是火熱熱的。從達牧城出發,走走停停兩個多月,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皇城。
餘飛幾人並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在城外不遠處找了一個商隊,將自己的馬車便宜處理給了對方,他們這次在皇城至少要待上一年,進城後這種適合遠行的大馬車用處就很小了,還不如處理了來得方便。
商隊那邊也是熱心人,見餘飛一個大男孩,帶著兩個小姑娘和一隻狗,也沒有故意打壓價錢。餘飛處理完馬車後,又和商隊聊了幾句,問了杏林院的大致方位,就帶著餘巧李青青和悶豆準備進城。
餘飛一路上都在考慮,到了皇城應該怎麼進行接下來的事情,萬年玄龜甲屬於珍寶,雖然知道在天鬥學院,但怎麼拿到手卻沒有頭緒。買?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也買不起。搶?天鬥學院是大夏培養覺醒者的地方,說是整個大夏的戰力天花板都不為過。除非自己活膩了,否則想也彆想。偷?這倒是可以試試,但是風險肯定不是九死一生可以描述的,起碼都是九成九死。
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辦法,於是餘飛還是決定先去杏林院,在那邊先安頓下來,順便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彆的什麼渠道。算著時間,慕容平和慕容姒應該也快到了,雖然餘飛和慕容慶有仇,但對於毫不知情的慕容平和慕容姒,餘飛還是分得清的。幾人之前就商量過,到了皇城就一起住在慕容家在皇城的房子裡,但是後來出了張嬸的事情,餘飛自然是不願意再去住慕容慶的房子,不過人還是可以相處的。等自己安頓好了,讓悶豆注意下一慕容姒玉蝴蝶的氣味,人到了通知自己就行。
然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生活開支的問題,雖然這次帶的錢財不少,李青青走的時候,謝安也塞了不少給他們,但架不住坐吃山空,現在三張人嘴,一張狗嘴,開銷隻出不進,定然是撐不了多久的。
之前打的主意是蹭慕容平,反正慕容平家大業大的,也委屈不了餘飛兄妹,但現在卻不行了,餘飛還說服不了自己。因此,錢財收入也成了不得不考慮的問題,當然,短期內還是足夠應付的。當下最急切的還是找個地方住下來,也不能一直住客棧吧,那樣的話沒幾天估計就得被人給攆出來了。
在城門口,三人一狗被衛兵仔細盤查,然後核驗了身份後才得以入城。皇城自從大夏建國,就一直是首府,經過四百多年的發展,已然是天下第一大城。整潔的街道,繁華的商業,絡繹不絕的人群都讓三人頗感震撼,雖然望月城已經很大了,但是和皇城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三個人就像鄉下人進城一樣,見什麼都新鮮,這也不怪,說到底他們也就是十幾歲的少年。
餘飛盤算著還是直接去杏林院,現在時間還早,先去拜會李天寵,然後再去找住的地方。最好是能長租一處屋子,當然價錢也很重要。
幾人一邊走一邊問,好在杏林院離入城這邊並不算遠,沒多久餘飛幾人就到了。杏林院並不是醫館,更像是一所醫學院,平時基本不會接收病人,偶爾幫人斷診,也是對一些皇親貴族,或者有私人交情的人。
杏林院除了培養醫者外,也會煉製藥物出售,況且李天寵還是大名鼎鼎的大夏藥聖,時常會煉製一些丹藥進行售賣。但隻要是出自他手的丹藥,基本都是拍賣,所以李天寵雖然不說富甲一方,但肯定也是家產頗豐。
餘飛吩咐餘巧和李青青在旁邊等著,順便看好悶豆。這狗自從進了城,就有些興奮,彆鬨出什麼麻煩才好。自己則從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院裡小童見有陌生麵孔前來,主動迎上來詢問到“請問公子何事?”
餘飛從懷裡掏出那塊刻有杏林二字的令牌,遞給小童說到“餘飛代謝安前來拜訪藥聖李大師,勞煩小兄弟同傳一下。”
當初謝安讓他來找李天寵時,語氣肯定,餘飛感覺這二人應該交情不淺,不過也不稀奇,北藥南針,兩個當世齊名的醫術大師,有點交情也不奇怪。小童接過令牌,讓餘飛在這裡稍等,就急急忙忙的轉身往裡麵跑去。
不一會兒,就見那小童領著一個身著華麗的婦人往這邊趕了過來,那婦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兩隻手提著自己的裙擺,神情還略帶一些焦急,急急忙忙的往這邊快步走著,三兩下就來到了餘飛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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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婦人沒有和餘飛說話,而是左顧右盼的望了一圈,發現隻有餘飛一人,才開口問到“謝。。。謝安呢?就你一人嗎?”餘飛有些詫異,這李天寵是女的?雖然藥聖名聲很大,但餘飛還真沒打聽過這藥聖是男是女。
餘飛聽見對方問話,拱手回道“舍妹還有謝師的弟子還在門外等候。謝師此刻還在望月城,並未過來。”
婦人聞言情緒稍微平穩了一些,但餘飛也發現,她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失落。婦人吩咐小童出去把其他人接進來,然後又對餘飛問道“謝安現在可好?”
餘飛又是一愣,這婦人和謝安有些問題啊,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可不敢造次,認真回答到“謝師尚好,隻是好酒,平日難免貪杯。”
婦人聞言噗呲笑了一聲,餘飛見狀在心裡感慨“這大嬸雖然三十多歲的樣子,但依然光彩照人,不難看出年輕時定是傾城之資。這謝老頭也是好眼力啊。”
餘飛先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滅掉,然後想了想又問到“請問夫人是藥聖李天寵李大師嗎?”
那婦人聞言也是一愣,然後微笑回答“天寵是我夫君,他這會兒正在丹房煉藥。我見有人持故人信物求見,才替他出來的。”
這時餘巧和李青青也進來了,悶豆自然也跟在旁邊,婦人示意餘飛幾人跟她進去,一邊休息一邊等李天寵出來,她自己也有一肚子話想要問餘飛。
餘飛幾人在婦人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清靜屋裡,婦人讓大家都坐下,然後又吩咐小童去沏茶,安排完後才緩緩坐在幾人旁邊。
餘飛見婦人神情有些沒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此刻的氣氛卻是有些尷尬。於是輕聲對婦人問到“婦人貴姓,和謝師可是舊交?”
那婦人沉吟了一下,開口回道“我叫潘玲,如果你們稱謝安為師的話,那可以喚我師叔,謝安。。。謝安是我的師兄。”
餘飛眼睛睜得老大,一旁的餘巧和李青青也難得的一聲不吭,豎著耳朵在那裡聽,這可是謝安的八卦。潘玲停頓了一下,又說到“天寵也是我師兄,是謝安的師弟。一會兒見了,你們也要叫師叔。”
好嘛!一部同門師兄弟爭奪師妹的故事浮現在眾人腦中。不用說,定然是謝安這老頭輸了,然後悲憤之下遠走他鄉。餘飛自然不敢把心裡所想給說出來,幾人就這樣圍著桌子不說話,氣氛也是有些尷尬。
這時餘巧卻甜甜的說到“師叔您看起來才三十來歲的樣子,謝師都六十多了,您怎麼還能是他師妹呢?”
潘玲聞言噗呲一笑回道“我都五十了,那會是三十來歲。”
李青青這時也擺出誇張表情說到“五十?我不信,任誰也不能信。師叔您是怎麼保養的啊,能教教我們嗎?我們以後也要像師叔一般。”
潘玲被兩個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的逗樂了,心中的一點失落也煙消雲散,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潘玲對謝安也隻是一些愧疚和遺憾。尷尬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三個女人嬉嬉鬨鬨的聊著,餘飛則自顧自的在那裡喝茶。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喊聲“夫人,夫人。聽說師兄那邊來消息了是嗎?”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男人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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