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原本已經想要開口問問,再湊到大外甥身邊的文觀棋,和已經試探著伸出手,想要去碰阿悅,想要帶著阿悅一起去問女兒去向的文老夫人,全都定住了。
滿屋子的人,竟然齊齊屏住呼吸,全都緊緊盯著隔壁。
因為當年津市的事,其實對在場這些人來說,全都不陌生,蕭家人是從文觀棋口中聽到的,餘下江暖等人,甚至包括柏悅宋珩在內,都是聽文老夫人說的。
但是聽王伯這麼說,很顯然,當年津市的事情另有隱情。
柏庸原本正狠狠盯著柏城和柏榮,聞言連這兩個孽種都顧不上了,立刻轉頭喝道:
“王庸!你胡說八道什麼?”
當年文家的事,是柏庸五六十年來不想提卻又根本忘不了的事,而且就像朱婉茹嫉妒文錦寧一樣,他對文觀棋的嫉妒,也早就成了執念。
要不然,其實得知文觀棋在香江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想辦法把文錦寧引到國外去,隻要他們兄妹倆見不到,他依舊可以謀劃拿到文家的產業。
但是不行,他根本見不得他以為早就死了的文觀棋,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香江繼續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文觀棋他憑什麼!
王伯見到柏庸這個反應,竟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熟悉啊,對,就是這個表情,當年在津市,我還跟在你身邊當跟班的時候,每一次提到隔壁文家的大少爺,你私底下就是這副又嫉妒又怨恨的表情。”
“老爺,柏庸,你一定從來都沒照鏡子看過吧,真想找個鏡子給你,這樣你就會知道,你這副樣子,真的特彆醜陋!”
被王伯一個下人,說他從小就嫉妒文觀棋,柏庸的反應,竟然比得知兩個兒子都不是親生的還大:
“你一個賤奴才,要不是當年我給你一口飯吃,你早就餓死了,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你爹娘是我柏家的奴才,你天生就是個奴才秧子命,跟朱婉茹這個賤人勾搭在一起,生出來雜種也注定是給人當牛做馬的低賤種!”
王伯聽到柏庸一口一個奴才,仿佛回到了曾經在柏家備受欺辱的日子,眼裡閃過怨毒。
但他明顯比柏庸城府還要深,知道比起叫罵,說什麼能更加刺激到柏庸,因此不受影響繼續道:
“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柏庸嫉妒文觀棋,所以後來文大少爺和文二小姐遇到事情的時候,你柏庸乾了什麼,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你個狗奴才,我乾什麼了?”柏庸忽然掏出把刀,猛地衝向王伯,“我什麼都沒乾!”
王伯臉色一變,立刻往桌子後麵躲了躲,怒道:
“柏庸,你想乾什麼,當初你害了文觀棋和文錦寧,現在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朱婉茹也尖叫道:
“阿城,阿榮!你們還愣著乾什麼?”
柏城猶豫了下,眼裡閃過掙紮。
在得知王伯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之前,柏庸這個當爸的,其實對他很好,而且幾十年父子不可能沒有感情。
可那都是從前了,他不信知道自己不是親生子,柏庸還願意把家業傳給他和兒子。
心一狠,柏城到底還是衝過去,他不敢上手奪刀,隻能用力掰柏庸的胳膊,還不忘叫兒子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