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華山開始!
七日之後,葉山海已是遙遙出現在了京都之外。
天空中籠罩著烏雲,遠處巍峨的城池隱隱可見,麵前已有十餘東廠番子擁著一個小太監在這京城十裡外等候著葉山海的到來。
這些人也不多話,客客氣氣的將葉山海迎到東廠對麵的客棧。
隻是,甫一來到這處客棧,它對麵的場景就不由自主的讓葉山海瞳孔一縮。
身上的氣勢漸漸的凝聚起來,一道強烈的殺意油然而生。
讓身邊本在引路的小太監,與身邊的從人們的額頭上一下子沁出了細汗,不敢稍動,片刻便汗流浹背。
隻得低聲叫了一聲“嶽先生!”
這才讓葉山海氣勢落了下來。
不過,葉山海的步子已是停了下來,就這樣靜靜的停在門前,遠遠的看向了那具被高懸在牆上的屍體。
那些人不敢輕動,隻得麵麵相覷的陪著。
經過這些天的風吹日曬,飛鳥啄食,此刻那具屍體之上,已經難以看到維持他的舊日形狀。
赫然像一個破布袋一般,在幾根粗大的鐵索上掛著。
下方,即使是過了許多時日,即使這裡是東廠這個人人畏懼的魔窟,依舊有不少閒人遠遠的指點著,笑著看著。
猜測著這被懸屍之人與東廠的恩怨情仇,為何引來了東廠的這般處置。
以作談資。
“嶽先生,您終於到了!”
突然之間,一個尖利的聲音打斷了這裡的凝滯,讓葉山海在佇立許久後收回了目光。
看向了眼前這個一臉笑意的老太監,這個那日曾經在華山派現身的老太監。
也隱隱據傳言說,下命令把那具屍體,掛上高牆的那一位。
葉山海深深的看著這個一臉和煦笑容的老太監,久久不曾出言,而那老太監也隻是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副笑容始終不曾改變。
在這沉寂的空氣中,時間或是過了許久,也或許隻是過了瞬間,在旁邊的番子和小太監心跳已是劇烈的跳動起來時,葉山海臉上的漠然忽然如雪花一般消融。
露出了與那老太監彆無二致的笑容,應道
“田公公,您老怎麼來了?嶽某粗鄙之人,怎生受的起您老出門相迎,倒是讓嶽某有些慚愧。”
那被葉山海稱做田公公的老太監聞言不由一笑,笑的頗為古怪,道
“嶽先生說笑了,您的身份地位有豈是一般人可比,一般人,也配不上讓鄭督主鄭重相邀啊!”
“當然,也隻有您這樣的人物才會虛懷若穀,不像那些年輕不曉事的小輩,不知天高地厚,不免誤人誤己。”
說著,這田公公似是無意的向葉山海的背後看了一眼,便伸出手臂做了一個邀客的姿勢,要將葉山海領進客棧。
聞言,葉山海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也不多說,一路隨著他走了進去。
……
葉山海入駐這處客棧是在清晨之時,那田公公在帶領葉山海過來安置後就緩緩的退了場。
然後,直到午後,傍晚,便再也沒有了音訊,隻有客棧裡的番子默默的在用飯之時送上美酒佳肴。
葉山海能做的,也隻有靜靜的喝著杯中美酒,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和那一堵掛著屍體的高牆。
他看著這一切,飲著美酒,也不去理會周圍隱隱約約的窺探,也不去想這一去杳無音信的田公公為何不告訴自己何時可以見到那位鄭督主。
隻是默默的咀嚼著那田公公的言語。
虛懷若穀。
天高地厚。
隻是念著念著,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