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尼亞,納沃利省,南部南部臨海城市崴裡,今天下雨,天氣清冷,即使是強壯的人淋久了,也肯定會著涼感冒。
在某條巷子的角落裡,一隻被遺棄的貓崽子淋著雨,微弱地打著顫,看來即將被這場雨淋死了。
“謔,真可憐。”好幾個路人路過,認為一定是救不了這隻必死的貓崽子了,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隻是歎了口氣後便從它身上邁了過去。
最後,這隻貓崽子不會打顫了。
“咦,死貓。”又有幾個路人路過,嫌棄地快速邁了過去,不想沾上一點。
又不知過了多久。
“哎呀,一隻小貓呢,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真可憐。”一隻老狗冒雨路過巷子,急著回充滿花香的家,但是看到了就快死掉的貓崽子,發出了幾聲嗚咽,湊上前用鼻子聞了聞。
這隻老狗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了。
“看來隻有我能夠救你了呀。”老狗將貓崽子輕輕咬在嘴裡,快速跑回了家裡,趁主人還在修剪花朵,迅速跑上二樓,將貓崽子放進狗窩裡,再進去用還沒有被淋濕的肚子給貓崽子取暖。
現在,這棟房子裡藏著這一隻貓妖,為了維護精神世界與物質世界平衡,均衡教派教主苦說帶著三位弟子前來擺平。
“你若是殺了我喵!我就救不了她了喵!”貓妖終於是服軟了一點,焦急地說出了原因。
苦說和武渺二人眉頭一皺,趕緊上前驅散那隻老狗身上的妖氣,但是老狗已經渾身纏上了妖氣太久,早就已經死了。
“你說你要救她?”武渺拿起兩個氣合盾,放到了老狗麵前。“那你看她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貓妖注視著老狗,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停止了任何動作,瞳孔逐漸放大,愣了一會兒,用前爪抓著氣合盾,看著老狗,低聲說道“阿婆,你快醒過來喵。”
“按照均衡律法,貓妖,現在你是以命償命的時候了。”武渺再次雙手結印,為自己的鋼刀附魔,執行斬鬼。
“慢著武渺。”苦說抓住了武渺的手,說道。“等會兒。”
“啊?為什麼?”武渺皺起眉頭,感到不解。“這隻貓妖已經影響了秩序,破壞兩界平衡了,教主。”
“先聽他解釋一下吧,武渺。”苦說拿起魂刃,輕輕的點了一下兩個氣合盾,隨後氣合盾像氣球一樣碎開。
兩隻貓妖迅速結合成原本的一體,沒有攻擊師徒二人,也沒有逃跑,而是蹲在了老狗屍體旁。
“她是救過你嗎?”苦說放下了戒心,在貓妖旁邊席地而坐,問道。
“哈”貓妖還是朝苦說哈氣,不過很快就察覺到了他並沒有危險的氣息,猶豫了一下之後,也放下了戒心。“是喵,她在我即將凍死的時候救了我,偷偷地給我帶來吃的喝的,就連她的主人都沒有發現,但是在我恢複了之後,她卻一直說很冷了。之後我去外麵給她找暖和的熱光,但是我卻被熱光熱死了”
“教主”武渺有些緊張地上前。
苦說往後伸出手,揮了揮示意他往後靠一些,接著問道“火啊然後呢?”
“然後我就變成了這樣,不會覺得冷也不會覺得熱了,但是即便我回到了她身邊,她也看不到我了,也不動了,我很生氣也很傷心,然後我就用我身上讓我不會覺得冷和熱的東西布滿了這裡,讓她也有的話就一定能讓她好起來的”
“這樣啊,或許在你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苦說看著老狗,說道。
“她真的死了嗎喵?”貓妖非常失落看向了苦說。“那為什麼我還在這裡喵?”
“已經不重要了。”苦說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或許有一個地方能找到她,但也有可能找不到,隻要你願意放下執念,去了就安心地留在那裡,我就願意帶你去,怎麼樣?”
“我願意,帶我去。”
“好的。”
苦說的眼睛碰發出光芒,一隻手放在了貓頭上,連同這周圍的妖氣,一同消失在了狗窩麵前。
武渺見苦說帶著貓妖離開,妖氣也已收,便打開窗戶朝外麵的兩位同門點點頭。
清瓊和玲川看到之後,便明白裡麵的妖怪已經解決,配合治安官撤銷了結界,恢複了周邊秩序。
很快,苦說也從精神世界回來了,下樓來到等待自己的弟子麵前,看了看周圍,滿意的說到“很不錯,都恢複正常了。走吧,回家,該好好吃個飯,休息一下了。”
說完,苦說便走在他們前麵。
“怎麼一聲不吭啊?”苦說回過頭來,看著三個默不作聲的弟子,問道。
“教主,為何沒有斬殺妖怪,而是選擇放了它?”武渺問道。“它明顯是用它的妖氣害死了那條老狗,為什麼不殺它?”
“是啊教主,我們的教條裡寫明了任何生物傷害了兩個世界的生命,都必須懲罰,以命償命。”玲川也問。
“難道那隻貓妖雖然出於善意,但還是它的無知害死了一條生命,就能放過嗎?”清瓊接著問道。
“哦?你們就那麼確定是貓妖的妖氣害死了那隻老狗嗎?”苦說倒是一笑,反問道。
三個弟子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一想吧,三位,一隻體弱的老狗,淋了一身的雨,還花了大量時間用體溫來救一隻即將被凍死的貓,誰家十七歲的狗能經得起這般折騰?”苦說繼續往前走,說道。“三位,我們的教條確實是這樣規定的,但是具體情況需要具體分析,若是我們被教條的框架框在裡麵,再碰到有些事情的時候是看不清事件的全貌的,反而可能會害了我們均衡教派,你們明白了吧?”
“呃”趙信夾著壽司,思索著師父說的關於教條的話題,還想不明白師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索性就不想了,改了個話題,問道“師父,那麼那隻貓妖呢?”
“那隻貓啊,我把他送回精神世界之後,那隻老狗就已經在等他啦。”苦說說完,夾著壽司沾了沾芥末,吃下去之後爽的翻了翻白眼。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會解決掉那隻貓呢。”克勞德端起酒杯,說道。
“嗐,我一開始確實是這樣想的。”苦說也拿起酒杯,哥倆碰碰杯,接著一口氣乾了。
“好啦,你們彆喝那麼多啦。”斯愷把酒瓶子拿開,皺著眉頭看著已經醉醺醺的哥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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