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王夫子和宋教諭聽了也是滿意地點點頭。
倒是季明遠,聽了這名學子的話,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繼續開口
“聽聞臨溪縣諸葛雲疏和王怡這兩位師妹,在院試上以絕對的優勢,拿下靠前的好名次,諸位同學,不介意在下先行同兩位師妹討教一二吧?”
此話一出。
臨溪縣縣學的演武場上,氣氛緊張得如同緊繃的弓弦,仿佛輕輕一觸便會斷裂。
也是直到這時,第一場比試這才正式開始。
崤山郡縣學的遊學隊伍與臨溪縣縣學的學子們對峙而立,雙方目光交彙之處,火花四濺。
諸葛雲疏見此,淡淡開口
“來者是客,季師兄請?”
她這話一說完,就見站於崤山郡縣學隊伍前列的秦博士,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那眼神仿佛在宣告著他們的到來隻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至於他身旁的季明遠,雖身著一襲素色青衫,但其神色傲然,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此時,季明遠心想今日他定然要在這經學辯論上,給臨溪縣縣學一個下馬威。
這時,王夫子領著諸葛雲疏、王怡和張皓三人,坐於臨溪縣縣學這邊。
雖說,此時的他麵色沉穩,但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出其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
宋教諭同樣如此,這場比試,可不單單是二百兩銀錢這樣簡單。
他深知此次崤山郡縣學來者不善,尤其是秦博士,此人在學術上雖有造詣,但品行不端,此次遊學,除了打他們臨溪縣縣學的臉麵外,怕是還暗藏著玄機。
正當他多想之際,就聽一聲音響起
“臨溪縣縣學人才輩出,尤其是諸葛雲疏和王怡這兩位師妹。”
季明遠開口,聲音清朗,卻帶著一絲挑釁,“今日,我便有一問,想同兩位請教一二。”
諸葛雲疏和王怡對視一眼,一同上前一步,兩人身姿挺拔,毫無懼色。
“請講。”
諸葛雲疏脆生生地開口,稚嫩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易經》有雲‘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之道,乃天地至理。”
季明遠目光掃視眾人,緩緩說道
“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如今女子參與科舉,與男子同場競技,入朝為官,此乃陰陽混淆,豈不是違背了天地之道?”
此言一出,臨溪縣演武場下頓時一片嘩然。
甚至於有人微微點頭,似是認同。
有人則麵露不滿,卻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看著眼前這一幕,季明遠神色滿足,繼續開口
“就如當今這大夏,女子也可同男子一同科舉入仕,這本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可這世間萬物,皆有陰陽之道,就如我之前所說,男為陽,女為陰,科舉乃入仕之途,關乎家國大事,女子參與其中,是否有違陰陽之理?”
說到這裡,頓了頓,不由看向諸葛雲疏和王怡兩人。
“尤其是臨溪縣的這兩位師妹,在院試中成績斐然,更是讓我對此疑惑加深,不知二位對此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