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曲江宴_小楊工,你妹喊你回家吃飯!_思兔 

第33章 曲江宴(1 / 2)

辛周朝的前三甲都是當殿授官的,柳梓唐直接被聖人安排在了身邊內史令的位置上,六品官,雖然在京官裡算末尾,但內史府乃是獨立於六官之外的部門,雖權利不大,卻是皇帝貼身的秘書,太祖在時有兩任塚宰、三任司徒都是從內史府上去的。

此次科舉的榜眼是竺派之人,去了秋官;探花是一寒門,背後無甚勢力,未來應該會是竇派和李派爭搶的對象,去了春官。

柳梓唐能當上內史令,也算是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

今日放榜後,他們這些登科的進士,都會在傍晚去曲江參加曲江宴。柳梓唐今日得了皇恩,著一身丁香色圓領袍,鬢邊彆了一支紫藤花,襯得少年郎多了幾絲柔美,叫一眾小娘子看呆了眼去。已經有不少人在暗暗打聽柳梓唐的家世了。

而柳梓唐騎在馬上,心思卻完全飛到了聖人恩準的十日探親假。除卻先前答應好陳子森要去他的婚禮之外,他還想去再見楊菀之一麵。這半年他沒有聽見一點關於她的消息,得知聞亭靜死訊後,他曾寫家書問過父母楊菀之如何,但得到的回信卻特意避開了她的話題。他如今得了官身,回去自然是想將父母接到大興的。他想,他或許該和菀菀道個歉,無論她原不原諒自己,他都可以帶她和平兒一起來大興。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菀菀對帶平兒來大興有一股執念,但他清楚地知道,楊菀之要來大興的念頭不會因為他柳梓唐在與不在而改變。既然如此,那就再幫她一把,也算是兌現了曾經的承諾。

夜晚,華燈初上。

曲江邊的曲江園內,燈火映照在湖水裡,蕩漾出瀲灩華光。辛爾卿穿著一身豆蔻紫的齊胸襦裙,搭一條金瓜黃薄紗披帛,頭頂珠翠琳琅,朱唇輕點,美若天仙。

她站在園前頻頻向街上望去,倒是惹得先來的學子們一邊望她一邊心中嫉恨。

誰不知道,辛爾卿在等柳梓唐呢。

新科狀元柳梓唐,去年一來大興,就拜入玉壺先生門下,詩詞文采俱佳,剛來大興時就在寒門學子的圈子裡出儘了風頭。後來有傳言說他家中出了變故,這半年他在大興幾乎銷聲匿跡,很多人隻當他不過曇花一現,恐是受了打擊,要一蹶不振了。

可誰知道他竟然是在韜光養晦。

今年殿試,辛兆所問策問,正是礦冶之事。那些學子多數不好冬官之事,可偏偏柳梓唐不同,楊菀之做瓜山銅礦時正是兩人情意最濃的那段日子,柳梓唐一到休沐就會去楊家,坐在楊家的書房裡一邊看書一邊陪著楊菀之畫紙樣。那會兒,為了做這個銅礦,楊菀之管虞部借了很多相關的書籍,她是個巴不得一個時辰能掰成兩個時辰用的人,就央著柳梓唐把那些書念給她聽,這樣她就可以一邊聽著書一邊做手上的活兒。一場營造下來,柳梓唐也隨著楊菀之讀了七八本礦冶相關的典籍。

若非如此,他或許還真的沒法從這麼多學子之中脫穎而出。

這邊,柳梓唐姍姍來遲,辛爾卿見到那白馬上的少年郎,笑著迎了上去“杞之,恭喜你!我就知道,你定是這大興的兒郎中最好的那個!”

柳梓唐從馬上下來,麵對迎來的辛爾卿,後退了半步,做拱手禮“郡主不必如此抬愛。杞之能折這桂枝,有賴聖人的青眼。”

“你又在謙虛!”辛爾卿見他刻意和自己拉開距離,也不惱,反而嘟起小嘴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道,“杞之,太子今天拿了支可漂亮的金釵,在那邊的補園裡行詩會呢!我文采不行,你能幫我拿那支金釵嗎?”

“郡主說笑了,這大興城中有才學的兒郎如天上的星辰,鄙人不過僥幸得了功名,不敢在此替郡主舞文弄墨。”柳梓唐再次作揖,“師父還在前麵等我,告辭。”

辛爾卿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快地撇了撇嘴“次次都拿公孫冰做借口,幽蘭,你說這柳梓唐的心怎麼跟個冰塊一樣。本郡主要美貌有美貌,要權力有權力,要錢有錢,要才華麼,也還算說得過去。他到底還要本郡主怎麼樣?”

“郡主,奴婢覺得柳狀元隻是還沒看到郡主的好,郡主今日不就是來找聖人討一紙賜婚嗎?也許,成婚以後,柳狀元的心慢慢就在郡主身上了呢?”

不得不說,如果辛爾卿遇見的是聞亭靜死前的那個柳梓唐,或許幽蘭說的都會成真。隻是經過那件事以後,柳梓唐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聞亭靜的死對於柳梓唐從前的價值觀是有極大衝擊的。

這半年來,他經常在苦讀小憩時夢見菀菀和阿靜,夢見阿靜含淚的眼和怨毒的神色,夢見菀菀站在他麵前,平靜的雙眼裡寫滿了失望。

太合郡主隻看見他金榜題名,看見他意氣風發。可他覺得他是這世界上最差勁的男兒,他的懦弱害了兩個姑娘,他擔不起她們對他的感情。

柳梓唐去尋了公孫冰,公孫冰見他今日這般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枉這些日子為師付出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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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已經脫去了初來大興時那股子小縣城裡出來的小家子氣,變得沉穩,變得優秀。這半年除了學文,公孫冰也一直在讓柳梓唐習武。她沒有兒女,這半年的相處,她已經將眼前的少年當作她的親子。原本還瘦弱單薄的少年,如今已經使得一手好劍,隔著春衫也能隱約看出硬朗的線條。

“師父。”柳梓唐見到公孫冰,卻是撩起衣袍,在公孫冰麵前跪下,深深一拜,“師父對杞之的栽培之恩何其深重,杞之能有今日的成果,皆有賴於師父。”

“這是做什麼?”公孫冰笑著攙扶他,“這裡這麼多人,倒是叫人笑話。”

柳梓唐當然知道,這園子裡的人可都在看他,但他這一跪,正是跪給某些人看的。

今日曲江宴柳梓唐姍姍來遲,原是在路上直接被李承牡攔下,請他明日過府一敘。柳梓唐當然知道這位在官場上與他師父不睦——甚至隱隱超過了竺自珍。他並不能理解,師父與竺自珍之間是有過節,可這李承牡為何如此厭惡師父?這李承牡三番兩次指使人彈劾師父,想讓師父把地官左司徒的位置騰給他們李派之人。但師父並非屍位素餐、德不配位之人,竇派的言官幾次在朝堂上力保公孫冰,讓李承牡碰了好幾次釘子。

若說李承牡彈劾公孫冰,也不過揪著公孫冰是女子一點。

這次當街把他攔下,不外乎見他成了內史令,日後在聖人麵前說得上話,想要嘗試著能否拉攏他一下,挖竇派的牆角。

這事兒李承牡也不是第一次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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