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當仁不讓_小楊工,你妹喊你回家吃飯!_思兔 

第105章 當仁不讓(1 / 2)

許無患被辛溫平推上了大塚宰的位置不假,可辛溫平的改革太過激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齊光公主的改革最後勢必要犧牲舊貴族的權力。許無患不會久居人下,九姓十三家也不會任由辛溫平擺布。如今向著辛溫平的賀蘭、宇文、蕭氏,都和辛溫平走得很近,有了利益糾葛,才會綁在一起。

許無患不同。他是京兆許氏的家主,所以他必須優先考慮許氏的利益。他其實也很欣賞這個年輕有為的皇女,但他們的立場不同,在官場上,注定不能成為盟友。

“我有一個提議。”一位門客出言,“此時正是賑災最難的時候,不如想辦法讓齊光公主先攬下,我們靜觀變化,等到合適的時機出手,功勞依舊是我們的,說不定,還能殺殺齊光公主的銳氣。”

“不妥!”另一位門客出言勸阻,“齊光公主入朝以來展現出的能力不可小覷,我們不能大意輕敵!”

“可賑災之事難道要我們主動攬下來嗎?糧怎麼辦藥怎麼辦?這分明就是個爛攤子!”

底下的門客又吵成一團。

許無患終於拍板決定“此事,我們不插手,交給齊光公主吧。多做多錯,沒把握做好的事情,我們也不必做。”

他的為官之道就是這樣的,確定能讓他獲利的,他才會去做。彆的事情,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書房之外,躲在窗下偷聽的許知遠輕歎一口氣。

他內心其實希望他爹能接下這個事情的,倒不是為了彆的,孩子總是希望能從父母一舉一動、蛛絲馬跡之間尋找“偉大”的作證,來證明自己的父母真的如他們自己所言那般——偉岸、沉穩、無私……可現實是,許無患讓許知遠失望了。

他想起辛溫平說的話“我不求許無患能站在我這邊,這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當我們利益不衝突時,他能為我做事,這就足夠了。”

不多時,許無患從書房裡出來,父子倆正好擦肩而過。

許知遠忽然開口,好心提醒道“父親,權臣和奸臣,隻在一念之差。”

許無患腳步一頓。

他偏了偏頭,問自己這個在家裡並不起眼的二兒子道“你偷聽我們談話?”

“父親說笑了,兒子隻是想來書房拿幾本書罷了。”許知遠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的神情竟然與許無患又六成相似,“書房就在這裡,兒子不知道父親今日在議事。”

許無患明知他在睜眼說瞎話,但也知道,他如今回了許家,就是府上的二公子,那些個家仆也攔不住他。他的庶子許知恩幼年體弱,他那個妾室又是他故人之妹,因為無依無靠才嫁給他做妾室,所以他更寵許知恩。也是因此,與長子許知山、次子許知遠兩人,多少有些疏遠和矛盾。但他們畢竟是父子。

許知山和許知遠二人都離開大興多年,許知遠更是在廣陵娶了個毫無家世的女子做妻子,甚至沒有知會他這個父親,自作主張地和陳家過了三書六禮。許無患也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兒子相處。何況,他們政見相左。

怪也怪在他,他的嶽父是太祖朝寒門宰相胡隆,結果與竺自珍鬥法失敗,險些被抄家流放。自己出於九姓十三家的立場,站在了竺自珍這邊,而他的夫人也受到牽連。當時的許知遠才剛剛入朝,他許知山二人幾乎找了能找到的所有“關係”,想要保住母親,但朝中無人相幫——除了公孫冰。

當年的結局是胡隆為了自證清白,當殿觸柱自殺,許知遠和許知山二人自請為外祖守製,許知遠借著這個機會,直接離開了大興。此後,一直在廣陵郡的望月書院,做一個教書先生。

許無患對這個兒子的心情是複雜的,愧疚?虧欠?提防?欣賞?他自己也說不清。他與他大哥,本該是許家的接班人。若是自己當年沒有對胡隆見死不救,兒子是不是也不會站隊公孫冰了?

許無患打量了一番許知遠,開口道“遠兒,你如今已是做父親的人了,不要被挾恩圖報之人利用。”

“父親說得對。”許知遠順著許無患的話說道,“已為人父,自然事事要嚴於律己,否則不能為兒女做表率。此話,與父親共勉。”

許無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思量片刻還是道“我與竺自珍不同,我不會對齊光公主使絆子。你大可以放心。”

許知遠心裡歎氣,對著父親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昨日辛溫平回大興,聽說賀蘭素拉著辛莫風想要把賑災之事推給許無患,已經憋了一肚子火。辛莫風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全靠著國公的名頭虛張聲勢,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對辛溫平確實是頂好的,無條件地給了辛溫平很多幫助,國公府的人,辛溫平甚至可以隨意調用。但賀蘭素不是,這個人很喜歡大包大攬,喜歡替辛溫平做主,他回京以來,已經打著“為辛溫平好”的旗號做了不少讓辛溫平不爽的事情。但她不能和外祖家鬨翻。賀蘭素是平西王世子,若論實權,他比辛莫風有用,她還要他為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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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素的想法和許無患的一樣賑災這件事,吃力不討好。如今朝中沒有得用的皇子,成年的皇子皇女也就辛溫平一個,沒必要去爭這個功勞,明哲保身是最合適的。況且興安倉的慘狀,賀蘭素是知道的,因此回京以後立馬去遊說了辛莫風。辛莫風給賀蘭素說怕了,生怕這差事落到辛溫平身上,讓辛溫平得不了好。

許知遠知道辛溫平心裡不快,便去公主府與辛溫平打了個賭——賭許無患會不會接下這個挑子。辛溫平冷哼一聲,身子向後一靠,道“我讓許無患坐那個位置,是不喜歡有人給我使絆子,他不像竺自珍那麼小心眼,我們沒什麼過節,公是公,私是私。”

這是實話,許無患雖然是個“苟”官,但不會像竺自珍那樣,因為私人恩怨而在朝堂上四處咬人。

“但,不代表我認可這個人的能力。”辛溫平輕笑一聲,“許無患不會接,因為他覺得這件事不好解決,他也沒有能力去解決好。這個人明哲保身慣了,怎麼會讓自己處在這種難堪的境地?”

許知遠比辛溫平更了解自己的父親,他知道,辛溫平說的都是實話。

“何況我們與許派如今的衝突並不算激烈,這件事如果非要有人來爭功勞,那也是‘二姚’該爭的。”如今,雍州姚氏和武川姚氏大有拚個你死我活的意味,“現在‘二姚’不出手,說明他們也不想解決——還想坐山觀虎鬥,等著我們和許派鬥個兩敗俱傷,他們來撿漏呢!”

“許無患何其精明?看見‘二姚’按兵不動,他怎麼會願意接這個爛攤子?”辛溫平幽幽道。

許知遠苦笑一聲“既然公主這麼說,那我便賭我父親會接手吧。”

“這樣一來,你的那本孤本可是要輸給我了。”辛溫平挑眉。

“可能我還對我父親存有一絲幻想吧……”

如今,幻想破滅,許知遠無奈地搖頭。這場賭局,他其實在賭他爹作為官員的一點點良知。有人在風雪裡為生民奔命,有人在邊疆為太平戰鬥,而他從望月書院到太學,接過了竇太傅未儘的事業……他爹又是為什麼做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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