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藥鍋上麵,所以也懶得去猜侯玉華的那點小心思。
侯玉華回到屋裡後發現大家依然玩的熱火朝天,這種情況基本上不要指望有人會讓出位置給她玩兩把。
她隻能爬到炕上挨著戚招娣坐了下來,在看彆人玩的同時,她還幫大家把杯子裡麵的水蓄滿,然後翻動著放在火盆旁邊的花生、紅薯片、鬆子這些小零嘴,等差不多的時候分給大家。
侯玉華的這個舉動其他人倒是沒什麼,不過身為半個東道主的雲晶晶就有點坐不住了,她打完一局後拉過侯玉華說道。
“玉華你幫我打兩把,我去上個廁所。”
“雲姐我技術不行的,你可要快點回來呀。”
“沒事,大家就是圖個樂子。”
雲晶晶讓侯玉華替了下自己,隨後她就來到了院子裡麵,廁所她是真去了,不過從廁所出來就碰上了剛進門的楊秀英,隻見她一臉興奮的說道。
“雲姐,你猜我剛才聽到什麼消息了?”
“老天還下著雪呢,有什麼消息咱們也要進屋去說,看你這一身雪在外麵跑好長時間了吧?”
“還行,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我這是跟村裡的嫂子們去小河村那邊看熱鬨去了。”
“小河村?他們那邊又有什麼熱鬨可瞧了?紅敏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
“紅敏姐今天早上那個啥來了,她窩在炕上不想出門,我在那邊看完熱鬨第一個過來告訴你們的,怎麼樣夠不夠義氣。”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來到了屋裡,大家打過招呼楊秀英拍落了身上的雪直接坐到炕上抱住了火盆,結果接過雲晶晶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咳嗽了一下馬上就開始她以往的慣例。
“我跟你們說呀,今天小河村那邊可熱鬨了。”
屋裡麵除了侯玉華這個新人不了解楊秀英的性格,其他人都了解的差不多,於是就紛紛下場充當捧哏。
“我們秀英的消息最靈通,這次又有什麼新鮮事呀?”
“什麼事呀,快點給我們說說。”
“我們都等著聽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當了一把捧哏,楊秀英得意的開始講述她今天看到的熱鬨。
“我跟你們說呀,小河村的一個丈夫死了兩年的小寡婦叫蕭春花的她懷孕了,不過她一直瞞的很好,平時用布帶纏著肚子大家也看不出來。
現在貓冬以後她整天在家裡麵不出來,要不是昨天蕭春花妯裡去她家借東西的時候,她來不及遮掩肚子,這個孩子恐怕生下來才會被大家知道。”
楊秀英的話剛說到這裡,屋子裡麵的人就開始聲討起這個寡婦。
“不是吧?一個寡婦怎麼如此不要臉呢,看樣子她還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呀。”
“那她以後出門還不得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呀?”
“就是,她男人雖然死了,但是她婆家的人能放過那個野男人嗎?”
“對呀,秀英你快說說那個叫蕭春花的姘頭是誰?小河村是怎麼處理的?”
楊秀英很享受大家的這種追問,輕輕的清了一下嗓子就接著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呀,小河村的人說什麼的都有,有說是大隊長的,有說是他們村東頭王拐子的,還有說是被送走那批男知青裡麵的,還有的說蕭春花是跟村裡那個女知青學的,讓彆人“耍”來換錢才懷孕的。
有人說他曾經看見過蕭春花跟一個男人鑽過高粱地,也有人說是下雨的那天有人翻了蕭春花家的牆頭把她給那啥了,蕭春花害怕丟人就沒敢往外說,還有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是摸門子的也多,隻不過是到她這裡倒黴才翻了車的。
不過蕭春花死活不說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最後隻能把她被拉到曬穀場上,先是被村民按著剃了個頭,就當村民正要用東西砸她的時候,蕭春花扯著嗓子喊了兩聲那些村民就不敢動手了。”
楊秀英說到這裡端起來搪瓷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其他人就有點不耐煩了。
“秀英你這不是吊人胃口嗎?那個蕭春花到底說的是什麼呀?”
“好秀英你快點說吧,大家都等著聽呢。”
有了捧哏楊秀英把搪瓷杯放回到炕桌上,然後再次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個蕭春花當時麵目猙獰的大聲喊道,今天要不就把她打死在這裡,要不然誰要是敢打她讓自己這個孩子沒了的話,那等她好了以後就抱著誰家的孩子跳井,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彆想跑。
你們是不知道呀,當時我們跟咱村的好幾個嫂子、嬸子就在旁邊看著,聽到蕭春花這話以後不知道為什麼全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