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韓立跟齊紅安一起把製藥所需的工具就全部拉到村委會。
接下來韓立也沒有去河邊看書,就跟這裡同他們師徒倆和趙村長幾個人扯了半天的閒篇。
在天色漸暗的時候,韓立才端著搪瓷杯來到代銷點找姐妹倆一起回家。
不出意外侯玉華又在這裡陪姐妹倆聊天呢,小姑娘沒事的時候就過來幫忙打掃衛生,幫忙從村民手中拿過草藥上秤等等。
“韓大哥。”
“玉華也在呀?今天沒上山挖野菜嗎?”
“我,近一點的地方都沒有了,遠一點我有點跟不上趟,就不想拖累大家。”
“沒事,菜不夠吃了來我們家拿。”
大家簡單的聊了兩句,姐妹倆把東西歸置好就一起回家去了。
回到家剛吃過晚飯,何米笑嗬嗬的就走了進來。
不過她拉著雲家姐妹在一旁說著悄悄話,期間還用手在姐妹倆胸前丈量了一下。
三個女人隨後在那邊嬉笑著亂作一團,這情境讓韓立看著確實有點火大。
第二天,韓立的生活依舊如常,早早的起床拉拳架、練習春風化雨決,
跟老婆們一起吃過早飯,一起出門往村委會那邊走去。
她們兩個去代銷點開門,而韓立去找佟連勝師徒開始製藥。
村委會的一個房間內很快就傳來了叮當、咣當的聲音,不過今天做完這些以後韓立就離開了。
至於藥材的下一步加工放到了明天,因為他現在要趕去何米家中。
昨天晚上遛狗、送她回家的時候沒有機會,所以今天白天怎麼著也要好好的觀察清楚。
韓立在何米家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美景是美景,有些事還是要用那句老話來說,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經過韓立的嚴番拷問後得知,原來何米這段時間用那些棉花紡織出了一些布。
但是直接給韓立做衣服有點不合適,萬一要是讓雲家姐妹起了疑念就不好了。
所以她打算先給雲家姐妹身小衣來試試水,讓她們感覺到好用以後。
何米會挑明自己做的外套也非常棒,這樣幾番周折以後,韓立的衣服就能名正言順的歸何米來做。
今天傍晚的時候,村裡麵的大喇叭上再一次傳來梁大隊長的聲音。
總體的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地裡的苗已經出齊了,明天全部上工開始鏟頭遍地。
這個聲音傳出以後知青們中間頓時哀嚎一片,哪怕是最晚的那批知青也在這段時間打聽過了。
一旦進入夏鋤的階段,往後的日子基本上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而且這個鏟大地可以說是最苦、最累的活計之一,每天都要起早摸黑的下地乾活。
特彆是鏟“頭遍地”和“二遍地”就是在跟野草搶時間,忙起來幾乎是沒有休息的時間。
村裡麵為了保障整體的速度,在每個小隊裡麵都會挑選出幾個老把式當“打頭人”。
然後由“打頭人”帶領著自己的組員,在田間地頭展開“一字形”或者“雁翅形”開始鏟地。
一字形的由“打頭人”鏟第一壟,後麵的社員按順序一字排開,誰排到第幾位就是幾位,至少今天的勞動順序不能改變,這樣誰攤到哪壟是哪壟,禁製隨便挑壟。
再有就是“雁翅形”的,也有人管這種隊形叫“人字形”。
“打頭人”居中,社員排在左右兩邊,這種隊形同樣不能打亂,直至這方地鋤完。
不管是“一字形”還是“雁翅形”的隊伍,鋤到地頭以後依舊會按照這個隊形翻轉。
這樣誰乾的快慢一目了然,要是不想被罵隻能玩命的跟上“打頭人”的速度。
能被挑選出來當“打頭人”的都是壯勞力、老把式,所以在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要給這些“打頭人”麵子。
就算你鋤地的速度很快,也不能超過“打頭人”。
要不然“打頭人”會感覺自己沒了麵子,這種情況被大家稱做“惹毛了”。
“打頭人”一旦掄起胳臂全力開乾,全組的人就要跟著倒黴了,大家都會暗罵這個愣頭青。
這時候那些乾活本來就慢的人,很有可能會被甩出去很多壟地,等彆人下工回家了他還要在那裡苦哈哈的乾,要不然就拿不到工分,心裡麵對那個愣頭青罵的會更厲害。
鋤“頭遍地”主要是鋤草、開苗、鬆土。
“二遍地”主要是打叉、間苗、見草鋤草,相對“頭遍地”簡單一些。
因為二遍地的時候你的技術如果不行的話,還需要停下來彎腰用手去間苗。
如此緊張的鋤地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尤其是知青這種技術差、身子骨弱的人。
整天彎腰撅腚、頂著烈日、揮汗如雨,一天下來他們連自己腰在哪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