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
韓立雖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可是距離有點遠再加上雜亂的雨聲,並沒有讓他馬上聽出是誰的聲音,等他扭過頭去就看到披著雨衣卷著褲腿袁紅英小跑著過來了。
“袁紅英你這是有什麼事呀?下著雨就往外跑。”
“祁如英她燒的滿臉通紅、不停的咳嗽、還流鼻涕,讓我來請你過去給看看。”
“祁如英發燒?昨天你們不是下雨前就回來了嗎?”
“她好像昨天夜裡上廁所的時候被淋到了。”
韓立聽完感到一陣的無語,昨天他跟孟再紅在河水裡麵淋了好長時間的雨都沒事,這個祁如英上個廁所就給自己弄病了,不過這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韓立回屋拿好藥箱、穿上雨衣就跟著袁紅英來到知青院,這時候女知青宿舍裡麵其他的人都在呢,孟再紅看到韓立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韓立上前探了一下祁如英的額頭,看著不停咳嗽聲音嘶啞的她一邊品脈一邊詢問她現在的情況,很快就給出了結論。
“問題不大,你這個是外感熱邪導致的扁桃體腫大引起的發燒,打針還是吃藥?”
“哪個便宜?”
“那就吃藥吧,我給你開幾服麻黃湯,誰跟我回去抓藥回來煎服就行,平時多喝點熱水。”
韓立說完以後拎起藥箱就朝外走去,快要出門的時候祁如英喊道。
“韓立我現在手頭有點緊,這藥錢能不能讓我先賒賬呀?”
韓立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一下,衛生室隻有村民可以掛賬,這是當初趙村長他們定下的。
所以祁如英的這個要求他不能答應,他也沒權利答應,要不然其他的知青全都掛賬怎麼辦?
當然他也不是墊不起這個錢,關鍵是祁如英和袁紅英她們兩個去年借自己三次糧食沒還呢,人家袁紅英好歹還有句話,跟自己說明的情況,並且保證今年分糧以後還上。
但是這個祁如英連句話都沒有,這就有點太不地道了,不過作為在一個村子插隊的知青,韓立還是願意給對方一個機會、或者說一個台階的,於是停下腳步轉過身說道。
“這個村委會規定知青是不能在衛生室賒賬的,這個規矩我也不能違反,不過你現在還病著,這個錢我就先幫你墊上了,衛生室每個月都會跟村委會對賬,你在這個月底之前把這個錢還給我就行了。”
韓立收到祁如英的感謝以後就離開了這裡,跟著他去抓藥的依舊是剛才袁紅英,不過孟再紅也跟著過來了。
韓立在衛生室抓藥,孟再紅跑去北屋找其他人打牌去了。
韓立在衛生室裡麵待了一會就往何米那邊去了,到這裡發現她正在讓戚招娣補這段時間的功課,這個情況想做點什麼也不合適,所以他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回到衛生室韓立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端著杯子坐在了門口看著天上不停飄落的雨滴,還有空無一人的街道,沒一會他就被張耀祖給拉走打牌去了。
這場雨斷斷續續的一直下了三天,這時候天上雖然不再下雨了,但是地裡還沒辦法落腳乾活。
大家依舊處在休息的狀態,不過村裡的孩子們已經找到了這個季節屬於自己的玩具。
他們跑到外麵摘回來很多“菇蔦”,用小簽子在果蒂中央,小心地鑽出一個小孔,從小孔裡把果肉和果汁都擠出來,這樣他們就得到一個完整的果皮。
被擠乾淨的“菇蔦”跟氣球差不多可以放在嘴邊吹氣,玩的比較溜的孩子還能用它吹出小鳥般的聲音。
【菇蔦彆名蔫兒、姑娘兒它是東北田間地頭生產的一種酸漿果,夏天的菇蔦沒熟,是綠色的味道不太好吃,到了秋天菇蔦成熟變黃後的味道獨特、甜而不膩、清爽宜人非常的爽口。】
同時菇蔦在中草藥裡麵被稱為“苦子”,有清熱解毒、利咽、化痰的功效,上次韓立給祁如英開的藥方裡麵就有它,這些都是村民換給衛生室的藥材之一。
大多數知青和很多村民都聚集在代銷點門口打羽毛球,從他們不斷傳出的笑聲中可以看出大家都很高興。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這場雨雖然讓大家休息了好幾天,但是地裡麵的野草也得到了充分的成長,所以地裡麵剛剛能落腳的時候,所有人在大隊長的催促下就開始了一遍又一遍的鋤草工作。
韓立家的生活也回歸到了往常的日子,每天看看書、喝喝茶、釣釣魚,幫何米喂養一下飛龍的時候還能在院子裡麵曬個彆致日光浴。
偶爾幫張淑蘭治病,幫孟再紅處理一下漁獲,幫王春花看看她家的豬為什麼一直哼哼唧唧的,在的時候家還有姐妹倆的貼心照顧,這種生活就是給韓立個大領導他都不乾。
當然韓立對於傷疤和分解能力的運用依舊沒有停下,不過他沒有跟以前似的把精神力消耗乾淨,弄得自己了一副無精打采癮君子的摸樣,讓自己的女人說那啥過甚。
今天趙村長一大早就趕著車往縣城接新知青去了,村裡麵明明有一頭牛、兩匹馬、兩頭驢,這放在整個紅旗公社都是相當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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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趙村長可能是不想接納太多的知青,或者說其他的原因而裝窮,所以才故意挑選了一頭比較瘦弱的驢,就這樣不緊不慢、晃晃悠悠的往縣城去了。
到下工的時候趙村長才趕著驢車,後麵跟著兩男兩女回到了上河村。
接下來還是那一套老流程,不過這次換成了張祥軍這個臨時隊長招呼其他人互相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