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家今天一共擺了三桌,丁正民、牛大海、韓立和縣醫院領導班子一桌,劉姨帶著侯秀娟、何米、戚招娣、丁玉蘭、張超美、王春花一桌,剩下七個人坐了一桌。
前兩桌非常的熱鬨,各種歡聲笑語不斷,第三桌的人看似在喝酒,其實他們的耳朵全都放在了第一桌上,一直在等著看這些院領導的笑話,可惜他們這個願望到最後也沒實現。
主桌上的氣氛是一片和諧,雖然縣醫院領導班子的這些人開席後他們說自己來遲了主動認罰,但也隻是喝了三杯就被勸停了,根本就沒有潘兆義他們想象中罰酒二、三十杯的情況出現。
這種場麵在盧二保這些人眼中非常和諧,但是其中的苦澀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酒席在兩點多就已經結束了,眾人也相繼離開了這裡回去上班,不過這走的時候也是有順序的,等到丁正民和牛大海走了之後,縣醫院領導班子的幾個人圍在韓立身邊說了好一陣話才推著自行車走的。
劉姨走的時候把何米、戚招娣給拉走了,說是要帶她們好好轉轉、認認家門。
接下來是劉拴柱和他的兩個徒弟,按照規矩韓立讓王春花她們把一些沒用上的食材,跟所有的剩菜放到一起變成折籮菜給他們帶走,最後走的是杜詠紅、潘兆義、盧二保、劉鐵柱他們幾個。
王春花和張超美這個姑嫂倆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她們倆把一關就開始忙碌起來。
這個院子足夠大,房間裡麵隻有他們三個人,這讓張超美也不用咬著毛巾了。
沒過多久,房間裡麵就傳來了驚天動地、山崩地裂如同殺豬一般的叫聲。
這淒慘的叫聲要是讓旁人聽到的話很容易讓其浮想聯翩,非常輕易的就能在腦海中勾畫出那種掙紮在生死邊緣還努力抗爭的畫麵。
許久過後,王春花和張超美掙紮著離開了這裡,隻不過她們倆此刻的腿腳稍微有點不利索。
張超美把王春花送上路過上河村的馬車就直接回宿舍躺著去了,炕上的感覺很好,但是這也讓她感覺更累,比往日擦桌子的時候還累。
何米跟戚招娣在劉姨那邊吃過晚飯才回來,每個人都拿著一件劉姨給買的白襯衣,
戚招娣回來得知韓立還沒吃飯就上外屋地做飯去了,何米靠在韓立肩膀上就開始訴苦。
“今天差點就累死我了,比秋收的時候還累,我腦子一直繃著根弦,生怕自己丟了漏。”
“今天都是自己人,你那麼緊張乾什麼?”
“正因為是自己人我才會緊張呀,要是做的不好這不是給你、給乾媽丟臉嗎。”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媽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瑣事,你往後跟劉姨相處的時候保持平常心,當成普通的親戚就行了。至於其他人你想用什麼態度對待都行,你隻要自己開心、高興就好,我會無條件的站在你身邊。”
何米聽完後她把自己的身體用力的往韓立的懷中擠了擠,抱著他胳膊輕聲的問道。
“永遠?”
“當然是永遠”
韓立正在跟何米膩歪的時候,外屋地傳來戚招娣做好飯封火的聲音,兩個人連忙分開坐好。
吃飯的時候韓立有心讓戚招娣回醫院裡麵睡,但是他怎麼也張不開這個嘴,隻能化無奈為飯量,一口氣吃光了滿滿一大盆的燉肉和七個饅頭。
吃過飯後韓立叮囑她們把門插好,自己回醫院裡麵的辦公室再將就一宿,不過預防萬一他把兩隻小貓頭鷹留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韓立在醫院裡麵轉悠了一圈就回到了自己家。
回家乾什麼?當然是專注刻苦的研究史上最難的課題之一,長短、深淺的相互關係。
第三天,韓立把何米送上了回上河村的馬車,臨走的時候依舊沒有忘記叮囑她們好好看書。
韓立送完何米剛來到單位後就被通知開會,這次會議他不知道縣醫院領導班子咋想的,往年搶破頭的優秀乾部被他們一致決定給自己報上去,雖然不知道他們抽什麼風,也不知道報上去領導會不會批,但是送上門來好處不要白不要。
於是一番客套後,韓立中午又請這些人搓了一頓,吃飯的時候歡聲笑語,韓立也知道了這些人為什麼異口同聲的把優秀乾部給自己報上去了。
韓立陪大家吃完飯到單位裡麵轉了一圈沒什麼事,心裡麵琢磨著,這個季節不能不熱,回家想躺院子裡麵的樹下有躺椅、想躺屋裡有大大的火炕隨意翻滾,無論哪一種都比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舒服。
而且從剛才的飯局上得到的消息可以看出,自己現在越是當甩手掌櫃,院領導班子越放心,彼此的關係就越好,所以他隻跟保衛科那邊叮囑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中午到底是喝了點酒,再加上現在已經到了往常午休的時間,所以到韓立回到家躺在炕上就睡著了。
韓立睡醒之後給自己泡了杯茶,一手端著搪瓷杯,胳膊下麵夾著“五行陰陽神魂經”,另一隻手拎著昨天收禮收到的躺椅就來到了桃樹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