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他們幾人出了堂屋，在星光的照耀下，看見院子裡有兩個人在追逐吵鬨。
“傻娃，你跑什麼啊？”秋叔一邊追一邊喊。
“你不管——我！”老五向著白素他們跑去。
“我怎麼沒有管你？這一年來，都是我把客棧裡的剩飯剩菜給你吃！”秋叔雖然看著精乾，但畢竟六七十歲了，老胳膊老腿兒肯定跑不贏年輕力壯的老五。
這一年來，老五因為有秋叔的照顧，他並不曾消瘦。
老五跑到白素麵前，不走了，他伸手去拉白素。
白素一下閃開了，他這是做什麼？知道他們要走，他來挽留的?
老五又去拉小寶，小寶見洗了澡的老五身上不臭了，穿著舊衣服，看著就是一個憨憨傻傻的人，一點兒不像壞人。小寶有天生的同情心，有最純真的善良。
“大哥哥，你要乾什麼？”小寶讓老五拉著他的手，他比劃著問老五。
老五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小寶的問話。他拉著小寶的手，不停地左右搖晃。
“大哥哥，你是什麼意思啊？”小寶繼續問。
“大哥哥，你什麼意思啊？”老五又跟著小寶學了。
“你是大哥哥。”小寶指著老五，然後又指著自己說，“我是小弟弟。”
“大哥哥！”老五指著自己，然後又指著小寶，“小弟弟！”
“對，大哥哥真聰明！”小寶誇著老五。
“小弟弟聰明！”老五指著小寶說。
“大哥哥，你要乾什麼呀？”小寶又問。
“小弟弟不要——”老五不知怎麼說了。
“大哥哥，你是想說不讓我們走嗎？”小寶猜測著老五的意思。
老五連連點頭。
“老五，他是我們的孩子，必須跟我們走！”白素說，“你就留在這裡吧！”
老五瘋狂搖頭，然後說，“老五孩子，跟走！”
“大哥哥，你才不是我娘親和爹的孩子，你不能跟我們走！”小寶似乎懂了老五的意思。
“秋叔，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要走的?”白素隻有問秋叔。
“他一直躲著看你們呢！一直想出來找小公子，被我攔著了。剛才明明都睡覺了，他突然爬起來就往這邊跑，我追出來沒有追上，所以他就跑過來了。”秋叔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秋叔，你不用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白素不知道這個老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好像賴著他們了?
“小弟弟走，大哥哥走！”老五拉著小寶的手說。
“大哥哥，你不能跟我們走，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小寶說，“你還是留在這裡跟著秋爺爺吧！”
“大哥哥走！”老五說，“小弟弟走！秋爺爺不走！”
“老五，你為什麼跟我們走啊？你暫時留在這裡吧！”白素想，一路上那麼大的風險，再帶著一個傻子，那不是更艱難了嗎？
“小妹，他不是你們的親戚嘛！他可能對你們有印象，他舍不得你們！他在心底深處還是知道你們是他親戚的。”普羅旺說，“你看，秋叔對他那麼好，一年來經常照顧他，他卻不粘他。”
“這位娘子，你們既然是親戚，要不，你們就帶著他走吧！”秋叔看見傻娃挺可憐的，可跟他就是不親，一看見小公子，他就跑過去拉小公子。
“可是，我們這一路奔波辛苦還凶險無比，帶著他會更艱難。”巴圖斯也覺得不能帶。
老五走到明星身邊，抓著明星的手放到自己屁股上，然後雙手往前麵推。
“大哥哥，你乾什麼啊？”小寶沒有看懂，老五怎麼去拉爹了?
白素發現，這個老五隻是失憶而不是傻子，他喝了失憶水後，後麵的記憶是存在的。他竟然記得明星，記得是明星托著他的屁股把他送到這裡來的。他現在的意思是，讓明星又托著他，把他送到很遠的地方。可是，明星那時是隨意扔的，他不知道具體方向和位置，現在再隨便一扔，又不知會把他到扔到哪個旮旯去?
“秋叔，你先回去休息，我們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有好辦法?”白素想，既然老五的智商還在，那就拿些時間教他。一段時間後，說不定他還是一個忠實的幫手。
“小妹，你真要帶走他啊？”巴圖斯不敢相信，帶上一個傻子同行會增加多少麻煩?
“明天再說吧！”白素看見小寶有些犯困了，就決定先回去睡覺。
“好吧！明天我們一早出發！”巴圖斯說。
“三弟，小妹，二弟，馬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不管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們！”普羅旺看出來了，小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也是一個心地純良的人。他相信好人有好報！一般人能認一個傻子嗎？多數人是躲都躲不及吧？
“謝謝大哥！”白素道著謝。
“謝謝大哥！”明星跟著道謝。
“謝謝大哥！”巴圖斯也道了謝。
“自家人，不要說謝。我讓廚房給你們烙幾個餅在路上吃！”普羅旺說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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