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後走到浴室洗了把臉,隨後便邁步去了賀希房間。
房門被輕輕推開,裡麵的一切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書桌上依舊滿滿當當,有她的書,還有女孩喜歡的桌麵擺件,牆上的粉紅貼紙,乾淨整齊的床,緊閉的衣櫃。
一切的一切,都給了厲禦憬一種女孩還沒有離開的錯覺。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了衣櫃前,抬手打開,裡麵隻零星剩下幾條粉色長裙,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賀希”
厲禦憬從來不是感性的人,但賀希的離開卻讓他無數次眼淚滑落,完全不受男人的控製。
衣櫃剛打開沒有一分鐘便又被他飛速關上了,就像是生怕僅有的味道會消失一般,厲禦憬細細打量著整個房間,最後忍不住躺倒在了床上。
累,身心俱疲,想直接閉上眼睛睡過去,可又因為酒精的刺激怎麼都睡不著,思緒清明。
粉嫩的被子、枕頭上,也都殘留著女孩的味道,本以為鼻息間的香味是安慰,可事實上,它時時刻刻在提醒厲禦憬,賀希以前是真真切切在他身邊的。
可現在不是了啊,男人抬手緊緊將被子摟在懷裡,眼睛隨緩緩閉上,又是一滴晶瑩滑落。
輾轉反側到淩晨一點多鐘,厲禦憬突然坐了起來,枕頭上的水漬都是他的想念,他受不了了。
他要去找她!
偷偷看她一眼就可以,因為他說過不去打擾她的。
一點二十五買的機票,兩點二十分的時候人就已經到了機場,三十七分準時登機。
五個多小時後到達f國正好是當地時間下午五點多,賀希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是在五點五十。
來得及。
厲禦憬打上車後便直奔聖宇列國際學院,一夜未眠,再加上時差沒倒過來,男人的眼裡滿是紅血絲。
他痛苦地抬手揉了揉額頭,隨後微闔著眼睛想要休眠一會兒。
實在是太困的原因,男人幾乎剛閉上眼睛下一秒就睡沉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是司機喊他下車,厲禦憬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聽著司機一口流利的英語,他先是下意識抬手看了眼手機。
已經是六點零五分。
司機人也是個善良的,見他實在太累就沒有打擾他,其實早在二十分鐘前車子就已經停在聖宇列門口了。
眼下顯然已經來不及。
厲禦憬急匆匆地付錢下了車,孤身在大門口徘徊了許久,可這來來往往的學生無數,找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明知賀希早就回去了,可他還是不死心地在學校門口觀望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失落轉身離去。
他真得想見賀希,想的要瘋了。
晚間的七點三十分,路上的行人不少,繁華不儘,厲禦憬一個人卻是漫無目的地遊走在f國街頭。
可若說是沒有目的,抬眼便是賀希的公寓。
f國晝短夜長,七點半的天已經很黑了,外麵的路燈儘數亮著。
三樓的燈光也亮著,他坐在底下的長椅上盯著那抹光看了又看,最後失落地垂眸,涼風吹過,男人微微顫栗。
f國比g洲冷得多。
男人在心裡反複思索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沒敢走進去看看,他怕會在樓梯裡遇見女孩,怕會給她帶來困擾。
興許是老天垂憐吧,在厲禦靜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最終黯然準備離開時,一個穿著像是外賣服的男人從他麵前走過。
將車停在了厲禦憬旁邊,隨後從裡麵取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外賣袋子,緊接著是電話鈴聲響起。
當然這些不足以引起厲禦憬的注意。
直到他從外賣員口中聽到賀希這個名字,女孩的名字被他用英文腔念出來時聽著有些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