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個回合，周雅就被溫泠抓住，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我沒時間跟你耽擱，現在撤回你的幻境異能。”
周雅還想抵抗，脖子上的匕首更近一分。
張牙舞爪的玫瑰花似乎在忌憚什麼，在空中猶豫著。
溫泠催促道，“快！”
周雅眼底劃過一道不甘，卻不得不撤了幻術。
“連我的異能是什麼都猜的到，你果然有點本事。”
溫泠說道，“早在那個超市裡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有人在製造幻術。”
“末世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有物資保存的完好無損？”
“你製造那個幻術，為的是引誘不知情的人進去，然後你們好守株待兔？”
分明性命都被彆人掌控，周雅卻還笑得出來。
“是又如何？”
“末世裡人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不惜犧牲無辜的人，皮囊下的靈魂比喪屍更加醜惡，早點死，也好早點解脫，我這是在幫他們。”
溫泠問道，“你這樣害死了多少人？”
周雅囂張道，“徐州那幫人害的我的團團死的那麼慘，我怎麼可能讓人營救他們呢？”
“來救他們，又恰好進入超市的人，要麼變成了喪屍，要麼淪為了喪屍的食物。”
溫泠心口升起一股怒氣。
“那些人是無辜的！”
周雅眼神癲狂。
“無辜？”
“能夠在末世裡活下來的人，誰手上沒有沾染過人命？”
“或許還背叛過自己的朋友、愛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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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誰是無辜的？”
“就是因為人類太自私，太醜陋了，所以老天才會降下天罰。”
“人類的氣數已儘，今後整個世界都會由喪屍統治！”
溫泠冷聲道，“既然當喪屍那麼好，為什麼你自己不去當喪屍？”
“你被仇恨和痛苦蒙蔽了雙眼，一直麻痹自己，已經快喪失人性了。”
周雅眼神譏諷。
“人性那麼扭曲醜惡，我要人性做什麼？”
溫泠知道自己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直接把人綁起來扔到後座。
她開車再次來到超市。
周雅咬牙切齒。
“我是不會讓你拿我威脅北風的！”
溫泠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道掙紮，很快就做出了決定，眼神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改變主意了。”
“你好好在車裡待著，不要下來。”
周雅神色微怔。
“為什麼？”
溫泠沒有回頭，語氣風輕雲淡卻很堅定。
“或許，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吧。”
“我為了變強，險些變得跟你一樣喪失人性。”
“人的欲望太多了，有時候會被欲望控製，連自己的初衷都忘了。”
“我想變強的初衷，不過是守護自己的愛人和孩子，在這個喪屍吃人，人也吃人的末世安穩地活下去罷了。”
“可如果一個人連人性都沒了，就會連愛和被愛的資格都失去了。”
“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周雅雙手雙腳都被束縛，隻能仰著頭看著溫泠逐漸遠去的背影。
活著，需要有意義嗎？
她的大腦似乎麻木了，已經很久都沒有思考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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