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聊,一路上買了不少東西。
買了一斤紅棗糕、半斤綠豆糕、四串糖葫蘆、一斤紅糖、一斤白糖、一斤鹽巴、五斤菜籽油、五斤豬肉,還買了兩匹布。
總共花了快一兩銀子了。
要不是擔心手上拿不下,周采雪還想再買。
江敘白可算是見識到周采雪花錢的能力了。
“照你這麼花錢,我掙的那些錢還不夠一兩個月的。”
周采雪眉梢一挑。
“又不是次次都花這麼多,這不是第一次去你大姐家,我想給她留個好印象嘛?”
江敘白心裡其實很高興。
“你倒是大方。”
周采雪得意道,“我一直是個大方的人,隻是現在相對節儉了很多,但對該大方的人,在我的能力範疇之內,我還是很大方。”
他們東西買的多,再加上路上還有積雪,走路不方便,隻能坐牛車,一路搖搖晃晃地來到徐家村。
一個中年漢子恰好從不遠處背了一捆柴往村裡走,看到他們之後,笑著問道,“你們不是我們村的吧!”
“以前沒見過你們,是來找人的?”
周采雪說道,“我們是江家村的,來找江婉兒。”
徐大山明顯愣了一下。
“江婉兒?”
“你們說的是徐青的媳婦?”
周采雪點了點頭。
“正是。”
徐大山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們跟她是什麼關係?”
江敘白說道,“我是她弟弟。”
徐大山端詳江敘白片刻,問道,“你們以前從未跟她來往過,怎麼突然來找她?”
“我還以為她沒有娘家人呢。”
江敘白表情微微僵硬。
徐大山看了看他們手裡提著的東西,倒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們,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徐青前幾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鎮上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還染上了賭癮,成天吃喝嫖賭,不怎麼著家。”
“家裡全是江氏一個人在撐著。”
“她不但要養前頭那個生的兩個孩子,還要養自己生的女兒,一個人帶三個孩子,造孽啊。”
他說的每個字,都如針一樣紮在江敘白的心口,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打聽大姐的消息。
江敘白和周采雪來到徐青家的時候,江婉兒並未在家。
家裡隻有個看上去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兒,正踮著腳在比她還高的灶台上煮飯。
實際上她已經八歲了,隻是早產,再加上吃的不好,發育有些不良,長的非常遲緩。
聽到有人敲門,徐巧兒連忙放下鏟子跑了出來。
在看到門口的兩人時,眼底浮現大大的好奇。
“你們找誰?”
江敘白說道,“我是你舅舅,娘在什麼地方?”
徐巧兒愣了愣。
“舅舅?”
她糾結了片刻,看江敘白和周采雪的眼神變得警惕。
“你們不會是拍花子吧?”
“娘說她娘家人都死了,我連外公外婆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舅舅?”
可是,有長的這麼好看的拍花子嗎?
這兩個人都長的好好看。
江敘白心口酸澀。
“我們不是拍花子,我真的是你的舅舅。”
他將準備好的糖葫蘆拿出來給她。
“給你的。”
看到冰糖葫蘆,徐巧兒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娘說不能隨便拿彆人的東西。”
江敘白說道,“我不是你彆人,我是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