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月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梨花，笑容很甜。
“梨花真美。”
“可惜，花期隻有十到二十天，不能時時觀看。”
墨淮澈說道，“花期雖短，卻每年都可以看到。”
柳微月笑了笑，眼神深深地看著他。
“希望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每年我的頭上，都能簪上一枝梨花。”
墨淮澈不期然地想到了柳微月永不為妾的那番話，心不知為何有一瞬的慌張。
但是，他很快就把這一幕不易察覺的情緒壓了下去。
本來就是他對不住她，若等到那一日，她下定決心離開，他會放她走。
“明日要隨父皇一起春獵，你好好準備一下。”
春獵……
柳微月眼眸微閃，腦中浮現春獵上會發生的事。
還真是熱鬨呢。
她按捺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次機會，當然要好好準備一下。
“好。”
墨淮澈以為她第一次參加春獵，有些緊張，安撫道，“明日你跟在我身邊，不要到處跑就行，不會出什麼事的。”
正在這時，歲兒端著一盤新鮮花瓣走了進來，看到他們，連忙過來請安。
“王爺，王妃。”
柳微月好奇地看著她端著的盤子，努力辨彆裡麵的花瓣，可惜，這些花瓣混在一起，種類繁多，她隻認得裡麵有桃花，梨花。
“你這幾天忙忙碌碌的，就是為了收集這些花瓣？”
“原來那些香料要用到這麼多種類的花瓣，難怪你做的香料總是那麼香，自從你來的，我的院子都變香了。”
“怎麼不讓小雨幫你一起？”
小霜去世之後，她身邊隻有小雨一個貼身丫鬟，歲兒是她嫁入王府之後，墨淮澈安排到她身邊伺候的丫鬟。
雖然沒有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小雨一樣親近，但是，柳微月對這個丫鬟也從未苛待。
她本身就不是苛待下人的人。
再加上在那個夢境之中，小霜死的沒這麼早，雙兒也是從她嫁入王府之後就來到她身邊伺候的。
由於她有兩個貼身丫鬟，歲兒就一直不怎麼起眼，後來還被她連累，被徐妙錦殘忍殺害了。
這讓柳微月對她多少有些愧疚，也願意在能力範圍內對她好一些。
歲兒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小雨要貼身伺候娘娘，這些雜事歲兒一個人也做得完。”
柳微月隨手從荷包裡拿出幾個金瓜子賞給她，又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雖然每日熏香是一件令人很享受的事，但是，我從前也是用慣了買來的香料的，你也不必一直親手製作這些香料，這一批做完了，就休息一下吧。”
歲兒卻飛快地看了墨淮澈一眼。
墨淮澈說道，“王妃心疼你，你就少做些，隔三差五熏你調製的香料也可。”
歲兒似乎鬆了一口氣。
“是，奴婢告退。”
她離開之後，柳微月笑著對墨淮澈說道，“你給我找的這個丫鬟有一手製香的好本事，隻當個丫鬟有些屈才了，若是她願意，等過陣子我空出手來，再找個丫鬟，把她交給我爹娘，讓她去我家的香鋪裡乾活吧。”
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歲兒慘死的結局。
墨淮澈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打算，沉默片刻，說道，“人已經給你了，你如何處置都行。”
翌日，柳微月特地起了個大早，坐在梳妝鏡前梳妝打扮。
墨淮澈已經穿好，張要離開，被柳微月叫住。
“等一下。”
墨淮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長發披肩的她。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