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月不是笨拙之人,若是沒有未來的劇本,恐怕她還隻當這是一場簡單的閒聊。
但是,她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墨淮澈突然對自己提起雲家對他的恩,一是為了提前給自己打預防針,今後好讓自己退位讓賢,二恐怕是對自己也稍微上了心,所以才會提前為他未來的過分行為給予解釋。
柳微月心中對他這點少得可憐的動搖嗤之以鼻。
他要報恩,她就要為他報恩的行為買單?
憑什麼?
柳微月假裝聽不懂,沒有搭腔。
墨淮澈似乎也是隨口一提,並未繼續往下說。
一碗麵吃完,他牽起她的手往回走。
兩人沒走幾步,突然遇到一個熟人。
葉謹延剛從皇宮散早朝出來,手上提著幾副藥。
見了兩人,彎腰行禮。
“閒王,王妃。”
他是三公主的駙馬,是他們的長輩,不必行大禮。
墨淮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藥包。
哪怕早就知道三公主懷孕的消息,他此時從宮中取藥隻有一種可能,卻還是明知故問。
“駙馬手中拿這麼多藥,是家中有人生病了嗎?”
提起這事,葉謹延眼底蕩開一層柔意。
“並無。”
“嘉寧懷孕了,這是太醫給她開的安胎藥,上次開的藥喝完了,我下朝之後順路去了一趟太醫院,把這個月的安胎藥拿回來。“
柳微月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恭喜駙馬。”
她麵無表情,從神色上看不出絲毫端倪。
墨淮澈握緊她的手,也對葉謹延道了一聲賀。
“恭喜。”
葉謹延的視線在落在柳微月身上那一刻,眼底飛快地劃過什麼,慌亂地挪開自己的視線。
自從得知妻子懷孕,他就強迫自己不再做那個跟妻子無關,反而跟彆的女人有關的夢。
可事與願違。
一旦他睡著,他的夢中還是會出現那個女人的身影。
隻是,從前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最近那張臉卻有了大致輪廓。
那個女人跟六王妃很像。
一個是三公主的駙馬,一個是六王妃,無論如何都不該扯到一起的兩人,卻在他的夢中經曆了那麼多的細水長流,歲月靜好。
葉謹延覺得自己跟夢中的自己分裂了。
在夢中,他似乎愛著夢中的女子,醒來後,他愛著自己的妻子。
哪怕是夢中愛著彆的女人,都讓他感覺到對妻子對背叛,無顏麵對懷孕的妻子。
這段時間他過得很煎熬。
同時,最近他心底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為什麼他的腦海之中會有那麼多模糊不清,關於自己跟另外一個女子的記憶?
他不是個無緣無故會夢到彆的女子的人,那些夢境似乎也很真實,真實到似乎都是他曾經的記憶,被封存的記憶。
或許,這一切等石頭回來就有答案了。
算算時日,石頭應該快回來了。
葉謹延不敢多看柳微月一眼,對二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柳微月亦沒有回頭,扭頭對墨淮澈說道,“我們回去吧。”
“昨日沒睡好,我要回去睡個回籠覺。”
到了王府,柳微月就跟墨淮澈分開了。
他有些公事要去書房處理,她一覺睡到大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