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柳微月坐在馬車裡，跟墨淮澈一起離開皇宮。
墨淮澈摟著她，一言不發。
一直到回到王府，墨淮澈也沒讓她自己下來走路，而是將她橫抱而起，一步一步回到中月院。
柳微月喝了解藥，腦子已經清醒了。
“你放我下來吧。”
墨淮澈將她放到床邊，給她倒了一杯水，問道，“今日是我疏忽了。”
顯然，他已經猜到太後和徐妙錦原本想算計的是柳微月，卻被柳微月識破逃過一劫，還將計就計，讓徐妙錦自食其果。
柳微月雖然避過了這次禍端，心情卻依舊不見好。
在夢中她是中了計的。
雖然沒有真正跟那個男人發生關係，但是，隻要一想到跟那個男人貼的那麼近，還躺在一張床上她就惡心。
何況，彆人也不會相信什麼都沒發生。
她的名聲徹底敗壞，朝臣不斷寫折子讓墨淮澈將她打入冷宮，廢了她這個貴妃。
甚至懷疑她腹中胎兒不是墨淮澈的孩子。
那個孩子若是生下來，即便是個皇子，今後血脈也會被懷疑，無緣於帝位。
這樣的計謀實在狠毒。
那時墨淮澈答應她，今後一定會給她討回公道。
後來，徐家謀逆被一網打儘，墨淮澈也確實還了她一個公道，告訴眾人那次她是被迫害的。
可是有什麼用？
在百姓心中，她還是個失了貞潔的貴妃，不配留在皇帝身邊。
好在她的身體已經被徐妙錦折騰壞了，沒活兩年就去世了，不然她一直活著也會被流言蜚語惡心死。
想必她去世之後，墨淮澈跟雲綰綰才能真正長相廝守吧？
帝後相知相愛，舉案齊眉，也是一個人間佳話。
墨淮澈問道，“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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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微月抬眼看他。
不得不承認，墨淮澈那張清俊絕塵的臉，的確有禍國殃民，把徐妙錦迷成智障的本領。
在夢中自己也為他著迷，哪怕知道自己是個擋箭牌，再心有不甘，也不願離開他身邊。
柳微月直白地說道，“我在想，如果你長得醜一些，是不是就不會給我惹這麼多麻煩。”
墨淮澈，“……”
“如果我長得醜，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柳微月想都沒想就搖頭。
“自是不願的。”
她喜歡的男子，無論是葉謹延還是磨腳車，在容貌上都是一等一的好。
墨淮澈失笑。
“那本王倒要慶幸我長得能入王妃的眼了。”
柳微月說道，“今日太後和徐妙錦連起手連陷害我，一開始給我使絆子，不過是障眼法，想讓我放鬆警惕，我也確實以為她們不會再對我做什麼，才導致中了計，險些被她們算計成功。”
墨淮澈眸色漸深。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差點遭此橫禍。”
柳微月譏諷一笑。
“如果我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不用說對不起。”
反之，如果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另外一個女人鋪路，她遭遇的本來是另外一個女人該遭遇的，那麼，他說再多的對不起都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墨淮澈問道，“怎樣才算值得？”
柳微月說道，“我知道你身為王爺，今後還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身邊不缺女人，但是，我希望無論何時，正妻之位都是我的。”
這是她第一次在墨淮澈麵前表露自己的野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其實若沒有雲綰綰的存在，她已經是王妃了，若她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即便她家世單薄，也能一直坐在正妻之位上。
她所謂的野心，其實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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