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的,耽誤這麼久。”
柳思言皺著眉問。
“抱歉夫人,下來是剛好醫院大廳有人鬨事,耽擱了。”
白銜山一上車就倚靠在後座閉目養神,看樣子並不打算回答母親的問題,保鏢隻好代為回答。
柳思言見白銜山的樣子,知道他已經不耐煩。
“之暘,你突然住院又突然出院,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多住幾天,不要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
柳思言輕聲細語勸說,她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昨夜聽到他又突然住院,都快嚇死了。
柳思言見白銜山還不打算說話,雖然有點生氣,但還是適度閉了口。
前座保鏢示意司機開車,低調的車子駛出醫院大門,往白家老宅方向而去,今天是白家雷打不動的家宴。
醫生說林白挨的巴掌打到了牙神經,估計得腫幾天,給她開了點止疼藥。
趙秘書堅持要警察立案,因為在醫院大廳,有監控和眾多目擊證人,警官倒是很快幫她立了案,因為來的時候那群人已經散得差不多,所以幫她做好記錄以後,警官說有結果會通知林白。
林白知道趙秘書的意圖,最起碼,以後要債的人估計不太敢來醫院鬨事,更不敢圍堵動手打人了。
林景天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唐秋霞熬了這麼久,扛不住了,先回了林家,林白站在icu後麵的那麵大玻璃窗後麵,認真往裡看。
無菌病房裡麵的醫生總是匆匆,他們認真細心查看每一台儀器和隨時檢查病人體征,進到這裡的病人,搶救似乎就是家常便飯。
想到他們也在為她父親和閻王奪回性命,心中悲愴,這一刻,除了生死,以前的一切似乎都沒這麼重要了。
林景天的狀況非常不好,整個下午,林白連續簽了兩次病危通知書,因為害怕,她簽的字歪歪扭扭。
醫院最不缺的就是同情,醫生麵無表情,幾乎都是抽回通知書就扭頭紮入icu搶救。
“大小姐,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林白頂著腫地更高的臉,頭發隻是重新挽了一下,看起來確實可憐。
“趙叔叔,我爸會救回來的,對不對。”
林白從兜裡拿出醫生開的止疼片,蒯出一顆,直接放到嘴裡,趙秘書來不及給她遞水,眼睜睜看著他她乾咽了下去。
藥片微苦,不僅止住臉上的痛,她更想止住的是心裡的痛。
“林總身體一向很好,他會沒事的。”
一切尚未可知,他也隻能這樣說了。
“我媽當年也這樣。”
林白那時還小,看著裡麵來來往往的一片白大褂,心裡除了恐懼就沒有其他,沒想到,這麼多年重新看到這個場麵,心裡依然也隻有恐懼。
趙秘書抬頭往裡麵看,對於林總,除了工作,其實他一直是看不懂他的老板的。
趙秘書到林家的公司是頂替唐秋霞的位置,所以對林景天和兩個女人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十分了解,隻知道林景天並沒有和真正的林太太離婚,唐秋霞隻是頂了林太太的位置生活在林家,十幾年了,相比唐秋霞,他和真正的林太太馬月玫的接觸明顯更多,那位躺在療養院裡的女人,更可憐。
“最近醫生說太太的病情有了很大起色,大小姐你彆想太多,林總吉人自有天相,也不會有事的。”
林白的年紀和趙秘書的兒子差不多大,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儘力安慰。
不知是不是老天收到了林白和趙秘書的祈禱,10分鐘後,醫生出來說,林景天搶過來了。
林白和趙秘書都大大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