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林白才看到,模糊間白銜山的臉上似乎有笑意。
“是我哪裡惹到你了?”
白銜山問得十分耐心。
林白心裡的隔閡被他這句話戳了一個洞,委屈一點點溢出來,她喉間像被塞了一團棉,有許多話說,卻一時不知從哪開始。
從下床起他的冷漠開始,到在彆人麵前的對自己的退避三舍,甚至莫名其妙的吻和她偷聽到關於父親的名字,以及他每次諱莫如深的眼神。
每一個不在她心裡沉甸甸的。
一切她無從選擇,連生氣的資格都無從談起。
今天穿了一雙平底軟鞋,腳下懸空毫無著力的點,乾脆直接踮腳踩在白銜山鞋麵上,努力站直身體。
“怎麼不說話?嗯!”
白銜山的聲音從黑暗中婉轉傳出,最後一個‘嗯’字從喉間滾落,落到林白的耳中,似纏滿無限憐愛。
林白無力,重新靠到白銜山身上,反正什麼都做過了,她不需要矯情。
鼻息裡都是他清朗的味道,一時又讓她覺得十分安全,心裡愛慕的人就在眼前,一時迷離,來不及細想,她抬手纏上白銜山的脖頸,把自己湊上去。
碰到他的軟唇的時候,林白心裡有一點報複成功的快感,她想,這算上次他突然襲擊親吻她的複仇。
白銜山原本還在質問,完全沒想到她會上來直接來這個動作,這麼大膽。
滿懷溫潤柔軟,口中的貝舌青澀主動,他眼眸一深,所有的話吞進肚子,手臂收緊軟腰,加深這個吻。
海麵的浪激在船體上,漾起浪花,林白站在白銜山腳上都軟綿無力,她乾脆掛在白銜山身上,白銜山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翹臀,像抱隻貓一樣輕鬆。
“為什麼生氣,嗯?”
白銜山輕吻林白的眉間,字字繾綣。
“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林白甕聲甕氣,滿肚子都是委屈。
“是誰提起褲子就說各走各的。”白銜山語氣染上笑,在她頭頂嗡嗡笑。
實在可惱,林白張口在白銜山脖頸一咬,似要解氣。
‘嘶’
其實林白沒用力。
白銜山“我以為不見血你不撒口。”
“是誰?誰在那裡!”
林白瑟縮,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白銜山,拐入另一角。
她聽出來,是周世昭的聲音。
白銜山兩手一空,連同懷裡的溫度,剛剛好轉的心情全部搬空。
“怎麼是你!”
周世昭一個人鑽到這邊,看見白銜山一手插兜,靠著牆,就差嘴裡叼根煙,十足二世祖。
“幫你把風!”
白銜山往他身後一看,空空如也。
“怎麼,沒搞定!”
白銜山聲音裡有些許嘲笑。
周世昭用手搗了幾下自己的頭發,氣惱“走,喝幾杯!”
白銜山站直身體,神色微冷,無話可說,直接往周世昭來的方向走。
林白一路提心吊膽回了房間。
她簡單洗漱好躺在床上,嘴角的弧線一直沒有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