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銜山從白謹年的書房出來,剛走到一樓,遠遠就看見在自己回家的必經路上站著的女人。
女人身姿嬌柔,七十幾的年紀還矯揉造作似少女作態。
白銜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消息夠快,真是陰魂不散。
女人看到白銜山,主動迎上前,一臉笑意關心問道“我聽管家說之暘來啦,特意給你做了你從小就喜歡吃的點心,要不要坐下來陪小奶奶喝杯茶。”
小奶奶,她哪來的臉?
“專門等的我?”白銜山挑眉問道。
白意如臉色溫柔,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微微點頭。
白銜山瞄向旁邊傭人托盤上的精致點心,紅色是殷桃、黃色是栗子,看起來十分美味。
她準備的點心都是他小時候很喜歡的,但出自一個惡婦手中,白銜山隻覺得和白意如一樣布滿陰毒,覺得反胃。
這個女人是他爺爺的駢婦,向來口蜜腹劍,不知道這次又耍什麼陰招。
收回眼神,白銜山半笑著說道“不用了吧,你的東西太貴重我可不敢收,還是留給你兒子吧,也不知道還能吃幾回!”
白廉生是白意如的軟肋,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為給白謹年生了這個兒子。
白銜山專挑她的軟肋戳,白意如的笑容竟然沒有一絲波動。
她笑著從傭人手中拿起一小碟,遞過來給白銜山,笑著責備“你這孩子,你二叔聽說你今天回來彆提多高興,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工作傷了和氣,你是小輩,權當都是你二叔的錯,不要生他的氣。”
白意如渾然不覺白銜山的陰臉,繼續笑著說道“白家家大業大,你二叔雖然沒什麼能力,但也幫了你爺爺這麼多年,公司他熟,往後臟活累活你隻管吩咐他去做,也好幫你減輕下負擔,你們都姓白,打斷骨頭連著筋,總是牽扯不斷的。”
白銜山眼神微眯,這是擺長輩的譜,給她兒子求情?
他要讓她失望了,求誰不好求他,他現在一身反骨,越是這樣越想弄死廉生。
“都姓白?”白銜山嗤笑一聲。
其實,十二歲以前,白銜山很喜歡白意如,總是乖巧叫她小奶奶,白意如那時候好像也很喜歡白銜山,經常給他做喜歡吃的點心,她的手藝很好,白銜山常常背著奶奶和媽媽,偷偷跑到西院看她。
但沒想到有一天,吃完點心後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丟到一個山林裡,
那時他被一家人保護得很好,從來沒獨自一人待過,山裡又黑,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但耳邊總是傳來奇怪的聲音,他第一次懂得什麼叫害怕。
幸虧有個老人家剛好在附近找草藥,發現他,把他送回白家。
白銜山看她一臉聖母,覺得有趣,故意學她說話的語調說話。
“我二叔早死了,這個你們母子最清楚了,對了,他和你另一個私生子一起埋在白家祖墳,不知最近有沒有給你托夢。”
眼看白意如的臉色突變,上次白家祖陵傳來消息,說白天策的墓一場雨就塌了,那時她就是借死人的口求白謹年鬆口修繕。
白銜山心情舒暢“白家養的狗都比你懂得知恩圖報。”
錯過白意如身邊時,白銜山繼續說道“你最好拜托他儘快收手,否則熬不到退休估計就要下去陪你那個早死的兒子了。”
白意如保養得宜的手一下攥緊,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看著白銜山的身影慢慢消失。
‘砰’
她把手中一直端著的小蝶丟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