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逐漸消失，心愛的女人在麵前談其他男人，他不能接受。
唐初放下筷子，攥緊拳頭，極力忍耐。
林白假裝沒看見，繼續吃飯。
她就是故意的。
隻有這樣，才能逼唐初說實話。
唐初沒再說話，默默看著林白吃。
林白也默默眼角觀察唐初，她胃口似乎很好，吃了兩碗飯，端起唐初給她添的一碗湯。
“嗯？”
滿嘴藥材味，微苦。
“這是什麼湯？”
林白低頭看向碗裡黃澄澄的湯水，蹙著眉尖問。
唐初想起醫生吩咐的話，眼神晦澀，強扯起嘴角，勉強說道”醫生說你脾胃不好，給你開了藥方。”
林白唐初說的醫生不感興趣，點點頭，低頭繼續喝湯。
吃到飽腹，才停下筷子，拿紙巾擦嘴。
“我是故意的。”林白慢條斯理，無比坦然看向唐初。
“什麼？”唐初一臉驚訝。
林白卻收起笑意，無比平靜地轉移話題“上次你說有急事想找我，到底是什麼。”
說了不好奇，但竟然重新見麵，她不可能不問清楚。
“你！”唐初喉嚨像突然被扼住，深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剛知道的時候想立刻告訴她，但現在見到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憋住一口氣，目光微痛看向林白，埋怨問道“為什麼那天不回複？”
林白眉頭一挑“想聽實話？”
唐初鄭重點頭。
這下輪到林白犯難，她能說，你淩晨給一個有夫之婦發短信，正常點的都不會回複吧。
至於第二天，她已經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抱歉，太忙，忘記了。”林白眼眸微垂。
“太忙？”
唐初扯下唇，她沒說實話。
苦笑“原來如此。”
因為她的不理睬，他巴巴去找她，那段時間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檀宮，連家和學校都不怎麼回。
忙？忙什麼！
妒忌在心裡像藤蔓纏上來，見雨瘋長，密密麻麻把心都裹了個透。
唐初有點透不過氣。
但他不敢問，她的忙，不言而喻。
“你到底想說什麼？”林白追問。
唐初目光沉沉，眼睛盯著林白嫩白的小臉上“你知道，我是怎樣出的國嗎？”
林白微愣，眼眸微抬“我知道的不多，聽說，是唐夫人直接送你走的，至於你怎麼同意走，我到現在也不清楚。”
當初他不翼而飛，她為他想過千百種理由，但，無論什麼理由，她被拋下，這都是事實。
林白搖頭苦笑“為了防我，她也算煞費苦心了。”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隻要她的話更狠一點，我的自尊心也會不允許我和你再在一起的。”
是啊，那時她高傲地像隻孔雀，卑微到極致的自尊心，能站在那裡接受唐夫人那樣的眼神審視，已經是她這段感情做的最大限度努力。
不像現在，心從灰撲撲的泥地裡被人撿起來擦乾淨，什麼話都能承受。
自尊？在現實麵前，虛無而已。
唐初受不了她的淡然，嘴角發苦。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