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昭待得確實不久,他惦記家裡的一大一小,和林白沒聊幾句家常,就說走了。
林白對周世昭的印象很好,她陪著白銜山直接把人送到了門口。
林白剛吃完飯,覺得有點撐,白銜山提議到花園走走消消食。
外麵雨後清涼,所有的樹木都像被水重新洗過,一改前些時間的萎靡,勃勃生機,兩人沿著花園的青石板路走,夜間沒有鳥叫,但蟬鳴不絕於耳,也許是心情好,林白不覺得聒噪,反而全身放鬆。
任由白銜山牽著手,聽他時不時通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
林白忽然有種錯覺,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很久以前曾經發生過,模糊地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剛想細想,直接就被白銜山接下來的話打斷了思路。
“什麼時候陪我回趟老宅。”白銜山停頓一下,似乎想看林白的反饋。
白銜山現在多少摸通林白的性格,心情好的時候畢竟容易說話。
林白表情很好,他繼續說道“老太太一直念叨你和聿可,這幾天廖醫生說她胃口不好,好幾天都無精打采,你們去,她肯定能高興起來。”
去白家老宅,相當等於直接公布她和白銜山的關係,林白抬眸,眼神淡漠“天氣熱,老人家沒胃口很正常。”
剛剛的溫馨氣氛微降,林白淡淡說道“我沒有攔著你們見聿可,但白家,還是算了。”
白家的門檻高,她還是不要踏比較好。
白銜山細細看林白的表情,手微微攥緊“什麼意思,你……”
想起一種可能,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發黑“是不是連我其實你也不想有關係。”
林白嘴角微勾“我以為你對我們的定位一直很清楚。”
她微微抽出手,直接走在前麵,平時地板很濕潤,她的居家拖鞋踩在上麵無聲無息,腰背挺直,無端走出將士的腳步。
白銜山暗暗盯著她,黑暗裡,無端的不安滋生。
“我們剛剛算什麼。”他嘴角動了動。
“什麼!”林白像是沒聽清,回頭的時候,白銜山看著她那雙美麗無比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樣在夜燈下被照的耀眼。
“我說,我算什麼?”白銜山上前一步,他本來就長得高,現在臉色稍冷,無端給林白生出了壓迫感。
林白有些驚訝。
這是她第一次從白銜山身上感受這種情緒。
眼眸閃了閃,她問“你說是什麼。”
她的話毫無遮掩,搞得白銜山覺得是自己會錯意。
這些年,他在商海中久了,對手或者合作夥伴說的話總要察覺背後的隱喻,這個習慣帶到了生活中,他也總是自然而然地讓它發生。
林白維持同一個姿勢,眼睛上揚,在她的角度抬頭去看白銜山。
“白銜山,你是不是在怕什麼。”
這時候,白銜山的胡思亂想已經結束,他同樣低頭去看林白,林白的眼睛在的照射下閃著細碎的微光。
“我在怕什麼。”白銜山嗯了一聲發問。
算了,也不急於一時。
心裡先做了妥協。
林白不甚在意收回眼神“你們男人怕的東西無非是名和利,大概,白家怕什麼你就怕什麼。”
白銜山沒想到她一下扯到白家,有點頭疼。
白家和林家現在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確實是阻礙兩人最大的攔路虎,不說馬月枚,一個白瑾年就夠他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