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林白重複著這個名字。
這個人林天祥說過,故意殺人判了無期,隻是嘴巴很嚴,到現在還堅稱自己失手,否則,唐賢忠為什麼到現在還毫發無損。
唐初看著熟悉而冷漠的林白,咽了下口水,艱難說道“其實,我大伯沒想傷害你……”
林白掀起眼皮,雙眼無波。
唐初的話堵在嗓子眼,在林白的眼神注視下,直接又吞回肚子。
他自己都是罪人,有什麼資格幫唐賢忠求情。
“唐先生,雖然不是你的錯,但你姓唐。”
林白意思明顯,他是幫凶。
“好啦。”林白聳聳肩,既然事情大概了解,那她就沒必要和唐初說太多“還是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唐初慌張起來“我並不是想為我大伯辯解,隻是,隻是他當時確實非常後悔,知道你還懷了身孕,怕有了閃失才把我也關進去,隻是他確實不知道白家是怎麼收到消息的,甚至白瑾年出現也是出乎他的預料。”
白瑾年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也許唐賢忠知道,但他到現在也沒有吐半個字,唐初查了很久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林白擺擺手,她不在意“冤有頭債有主,你大伯做錯了事應該他自己過來找我道歉。”
林白知道白銜山一直因為這件事打壓唐家,唐初也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為唐家辯解,但他的辯解太無力,林白暫時不想原諒。
她不是聖母,她可以不在意,但要不要原諒、怎麼原諒、什麼時候原諒那都是她的權力。
“我不是這個意思。”唐初也意識到自己的急切可能讓林白誤會,慌忙解釋。
“是不是這個意思都沒關係,唐先生,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這個人情我不能現在還,等以後找機會再給你。”林白笑笑,顯得更不在意。
唐初眼眸一暗,呐呐道“我不用你還。”
林白的意思明顯,她要和他界限分明,但,即使是誤會的牽絆,他也想靠她近一點。
但話已說完,已經無話可說,林白笑笑,直接轉身。
唐初滿臉悲切,他似乎與身後的暗色融為一體,悲傷了整片天空。
林白的腳步毫不猶豫,她相信唐初說的話,也從他字裡行間看出他對她的愛戀,但本就已經在不同的分岔路口,要學會放過自己。
她不懂唐初糾結,但和一個已婚的男人牽扯在一起,十分不明智,當斷則斷,否則留個尾巴被人當話柄,就不好玩了。
花園沿途的路燈都亮了,林白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不知是不是解開了一個困惑,她覺得回去的路比來時輕鬆多了,心頭一鬆,她多了幾分愜意,抬頭觀賞花園的景致。
胡家的花種得不少,一路鶯鶯燕燕開得熱鬨,林白走到假山旁頓住。
假山怪角嶙峋,山上隻是給幾個裝飾的釣魚翁頭頂裝了幾盞燈,其他地方全黑,斜斜的燈光打下來,隱隱綽綽照在地上打出幾個怪物的形狀,稍不留神真會嚇一跳。
林白盯著地上一塊飄動的影子笑著說道“唐夫人,您很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