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鐵生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家裡冷冷清清。
老婆湯曉茹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打電話都沒人接。就女兒一個人在家,趴在桌子上寫作業,桌上鋪著一大堆的試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小學生居然也有這麼大的學習壓力。
洪鐵生問女兒“你們老師怎麼給你們發這麼多試卷?”
“這不是學校發的,是媽媽買的。”女兒回道。
洪鐵生問“你媽去哪了?”
“她說領導找她有事,讓我在家做試卷。每天都是這樣,都不帶我玩。”女兒一臉委屈之色,麵對這一堆的試卷,卻不敢不做。
每天都是這樣!
洪鐵生聽到這話時,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大條神經瞬間繃緊。
“彆做了,去洗澡睡覺,我出去一下。”
洪鐵生去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用黑色塑料袋裝著,出門便給肖元山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
他很客氣地說
“佟秘書你好,我是安南縣的縣長洪鐵生。現在肖書記方不方便?我想當麵做個檢討,希望組織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肖書記已經下班回家,明天吧,明天我幫你安排一下。”
“那行,謝謝佟秘書。”
掛斷電話後,洪鐵生開車著直奔迎賓館。
肖元山是外地調來的乾部,政府辦給他在市委大院安排了一套房子,但肖元山很少去住,因為對門住著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彭勝武。
迎賓館是呂州政府的指定接待點,也是肖元山的第二個家。
迎賓館的618房,明麵上是招待用的普通客房,實際上是賓館留給肖元山的保留房,從不留宿外來的賓客。
這些信息,洪鐵生以前也不知,是最近從一個記者那裡打聽來的。
洪鐵生把菜刀插在皮帶後麵,以縣處級乾部的身份進入賓館,隨便開了一個房間,免得被人問這問那。
辦完手續就可以自由進出迎賓館。
洪鐵生來到618房門口,先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
當聽到熟悉的吟哦聲時。
洪鐵生那臉色憋得跟一塊肝豬一樣。
他二話不說,咬著牙根退後兩步,起勢猛踹一腳!
砰的一聲巨響,門框都在震動!但這門沒踹開來,這門鎖還真結實。。
接著他又連踹幾腳。
“砰!”
“砰!……”
門框上的石灰牆,震得牆灰撲簌簌地往下掉。
房門還是牢不可破。
這回洪鐵生徹底怒了,抽出背後的菜刀就是一陣猛劈。一刀砍下去,菜刀卡在門板上,差點拔不出來。
房裡。
正在交作業的湯曉茹嚇得花容失色,她已經猜到了,除了衝動魯莽的洪鐵生以外,呂州沒人敢帶著菜刀劈上門。
“是我老公,這下完蛋了。”
湯曉茹嚇得不敢大聲說話,作業交到一半,匆匆下床穿衣服。
肖元山卻鎮定得很,他對湯曉茹說“彆出去。”隨後又拿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賓館前台,一個打給春江區公安分局。
不到兩分鐘,賓館保安便衝上來把洪鐵生製服在地上。
“草泥馬,放開我!”洪鐵生就像一頭憤怒的困獸,用力掙紮著、大聲咆哮著“我老婆在裡麵偷人,我還不能抓奸?!”
“把他帶下去!”
保安隊長對洪鐵生的咆哮,理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