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堂一個箭步衝進大廳,看到三叔蹲地上捂著鼻子,滿手都是血,當場就嚇了一大跳。
老太太是真的不知深淺,打完三叔還想打三嬸。
韓少堂匆匆把老太太手中的果盤奪了下來“你真想坐牢是不是?到外麵去等我!”
“乾什麼你?放開我!”
“出去!”
韓少堂不由分說,硬生生地把老太太拉到外麵,將她推上自己的車。
車門落鎖,防止她下來。
回頭,韓少堂又匆匆跑回屋裡,詢問三叔的傷情“叔,你的鼻子傷得重不重?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就是有點疼。”
陳家有祖傳的中醫技術,三叔雖然不是衣缽繼承者,但也懂點皮毛。
他沒有仰起腦袋止血,知道那是不正確的。他用棉花填塞自己的鼻腔。棉花的吸附性較好,不會導致鼻血淤積。
三嬸端來一盆溫水,給三叔擦洗血漬。
“少堂,你媽這個人真的是蠻橫不講理,你得說說她,太過分了!好像全天下人都欠她似的,我們有哪點對不起他?”
三嬸從不怨聲載道地數落外人,今天是頭一回。
韓少堂虔誠地給三叔三嬸鞠躬致歉
“叔、嬸子,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我向你們保證,回去後我一定做通我媽的思想工作,保證不會有下次。”
看到韓少堂現在變得這麼懂事,三叔和三嬸的氣也消了一半。
三嬸催道“去忙你的吧,看好她,彆讓她到處害人。”
“嗯,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韓少堂回到車上,安全帶都還沒來得及係好,老太太已經火力全開。
老太太劈頭蓋臉地罵道“這是我女兒的家!憑什麼我不能在這住,讓兩個外人住在這裡?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候不幫我也就算了,還倒過來幫兩個外人欺負我!我真是白養你二十幾年,一點良心都沒有……”
喋喋不休的叫罵聲,在耳邊回響個不停。
既無知又猖狂!
韓少堂通過車內後視鏡,瞧了瞧老媽那副無理取鬨的樣子,頭皮發麻,猶豫著是該送她去公安局接受法製教育,還是該送她回酒店。
剛把車開出紫湖林。
老太太忽然又像個吃錯了藥的瘋子一樣,猛拉車門把手“停車!你怕他們,我可不怕!今天我非把他們趕出紫湖林不可……”
幸好車門會自動落鎖,否則,像她這樣鬨指定會出事。
韓少堂鬱悶地把車停靠在路邊。
回頭對老太太說“現在不隻是他們受不了你,我也受不了你,你是不是要鬨到眾叛親離才開心?”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怎麼跟我說話!我這麼拚命,不都是為了你?”老太太理直氣壯地叫嚷著。
韓少堂哭笑不得地回道
“我姐和我姐夫,他們有哪點對不起你?”
“不管你以前對我姐做過什麼事,你跑到呂州來要彆墅,她給了你一套!你又獅子大開口,管我姐夫要錢,人家也給了你幾十萬。”
“是你兒子我不爭氣,中了彆人的圈套,把那一切都敗得精光。”
“但我姐夫也沒說我什麼。”
“人家繼續出錢,幫我開公司,甚至把元物集團的唐總請過來,請唐總教我怎麼做人做事,帶我搞事業。”
“他一個副市長,為了扶持我,不惜欠下唐總一筆人情債。”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儘管韓少堂懷揣著一顆感恩的心,句句都說得擲地有聲,老太太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蠻橫姿態。
她躥起來用手指怒戳韓少堂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