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覺醒來,陳長安發現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一種即將天崩的緊迫感撲麵而來。
丁勇被拘留,罪名是肇事逃逸。
老丁家的繼承人也有棋差一著的時候,三更半夜,開著價值幾百萬的車在大街上玩極速追蹤,人家的罪證沒逮著,反把自己送了進去。
風水師林塢昂是死是活,隻有肖元山知道。
上午十點。
肖元山主持召開了市委常委擴大會議,針對性討論湯曉茹一案,以及相關涉案人員的處理方案。
其中涉案最深的就是華陸集團的陸淵。
肖元山在會議上放話敲打潘文青“潘副市長,陸淵是我市的重點投資商之一,有些事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該放人就得放人!做事要著眼於大局,彆一根筋亂來,更不能對市麵上的那些流言蜚語偏聽偏信。”
在座的各位還真沒有想到,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肖元山居然還想保陸淵!
他這是想乾嘛?
真把自己當成是隻手遮天的土皇帝,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
潘文青定神回道“肖書記,陸淵現在可不僅僅是涉賄,而是涉嫌與湯曉茹合謀,聯手謀殺洪鐵生!”
話音剛落,肖元山的臉色已經陰沉了許多。
肖元山怒道“潘文青,你不是第一天兼任公安局局長!需要我教你怎麼做事?簡直是混賬東西!”
“我是按章辦事!”
潘文青也不想冒險頂撞肖元山,可他已經沒有退路。
湯曉茹逃跑一事。
他本來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如果又因為扛不住壓力而把陸淵給放了,後果可想而知,陳長安和彭勝武等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今天這個常委擴大會議,說白了就是撕破臉皮掰手腕。
一方是肖元山,一方是陳長安和彭勝武!
他潘文青無異於站在刀尖上跳舞,今天必須立場堅定地選擇一個隊伍,選對了可以活,選錯了就是死路一條。
不等肖元山反駁。
潘文青又接著補充不放人的理由“我們在宋有德的車上找到了行車記錄儀的錄音證據。在洪鐵生死的前一天晚上,陸淵和湯曉茹坐在車上商量過頭孢配酒的化學反應。而且倆人都清楚地知道,當受害人出現雙硫侖樣反應時,如果搶救不及時,死亡概率極大!我們有理由懷疑,洪鐵生是死於蓄意謀殺。”
“我問你,他們在探討頭孢配酒的化學反應時,有沒有提到洪鐵生?有沒有密謀怎麼去執行謀殺方案?”
肖元山一連拋出兩個質問。
潘文青咬著牙根回話“沒有。”
“荒唐!”肖元山一掌拍在桌子上“如果你今天跟江燕討論喝水會嗆死人,明天恰好有人被水嗆死,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倆抓起來?簡直就是荒唐透頂!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你把投資商抓起來,若導致體育中心和春江區的跨江大橋爛尾!我問你,到時誰來承擔這個責任,你能承擔得起?”
“……!!!”
潘文青被罵得啞然無聲,辯論,確實不是他的強項。
肖元山又呼令“立刻放人!”
“我不同意!”
眼看肖元山獨裁專斷,陳長安憤然而起。
頃刻間。
全場目光都聚焦在陳長安身上。
肖元山衝陳長安冷然輕笑“陳長安,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麼?難道你有陸淵謀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