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桂康罵了個狗血淋頭,肖元山仍然不死心,轉頭又去找省紀委的第一號人物廖啟昂。
結果,在半道上被許久未見的姚公子攔了下來。
姚濤把肖元山請到私人會所,喝著昂貴的紅酒,說著最紮心的笑話“老廖是乾嘛的?他是咱漢南省的包青天包大人,關鍵時候絕對是鐵麵無私。你沒喝就醉了?這個時候還想去找他。你說他是抓你呢,還是不抓你?”
“姚公子,這個數,給我指條活路。”
杯中的紅酒雖然酒香四溢,肖元山卻沒心情口味。把他酒杯換到左手,向姚濤比出了右掌的五根手指。
這可不是5個,而是5個y。
然而。
即便是5個y,在姚濤眼中也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姚濤輕拍肖元山的肩膀,愛莫能助地感慨“老哥哥,這回真不是弟弟我不想給你指條路,而是你前麵已經沒有路。鐵證如山呐,這座大山擋在前麵,沒有誰能搬得動。誰若是去搬它,誰就是愚公。你又不愚,你是個聰明人。”
“你在衡州的產業,當年可都是我批的,這事你可不能忘。”
肖元山目不轉睛地盯著姚濤。
言外之意,暗示姚濤彆做見死不救,畢竟,有些項目的審批程序如果拿出來曬曬,未必經得起陽光的檢驗。
這無異於挑戰姚濤的底線。
姚濤的右掌依舊搭在肖元山的肩膀上,驀然間手力地拍了兩下,似笑非笑地批判肖元山“剛誇你是個聰明人,怎麼這麼快就犯糊塗?”
“我想做個聰明人,前提是我得活著才能做個聰明人。”肖元山進一步威脅姚濤。
姚濤含笑望著肖元山,驀然覺得這老哥哥是真的既愚蠢又可愛。
“老六,把我家的黑皮牽出來。”
在姚濤的呼令下,一個穿著黑色襯衣、黑色西褲、黑色皮鞋的中年男子,牽了一條大型寵物狗走過來。
是條目露凶光的黑毛藏獒,姚濤已經養了它六年,取名黑皮。
肖元山一見到這畜生就心裡咯噔了一下,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想了兩年前這條藏獒在衡州咬傷人的恐怖情景。
“姚濤,你想乾嘛?彆亂來!”
“老哥哥,彆緊張。不聽話的畜生,一般活不長。”
談笑間,姚濤轉身從旁邊的花瓶裡拿出一支槍,瞄準黑皮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伴隨著震耳發聵的槍聲,黑毛藏獒當場倒地,連嗚嗷一聲的機會都沒有,腦袋下已經滲出一大攤鮮血。
肖元山表麵鎮靜,心如擂鼓,怔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姚濤隨手把槍扔給老六,又笑嗬嗬地問肖元山“老哥哥,沒嚇到你吧?要不,今晚在這住?我叫兩個小姐姐過來陪你喝酒,給你壓壓驚。”
“那……那行,你安排吧……”
肖元山識相地擠出一絲笑容,儘管這些笑容尷尬到了極點,依舊要裝出一副鎮定從容的樣子。
在人類麵前,狗自什麼?
在姚濤麵前,他肖元山又算了什麼?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肖元山悲憤地意識到,姚濤!乃至整個“姚係”上層的權貴,從來都沒把他肖元山當人看。
這個晚上,肖元山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清晨。
醒來時,肖元山仍感覺腦袋有些昏沉,值得慶幸的是自己還活著。起床拉開窗簾,那陽光好刺眼,仿佛想刺穿肖元山的靈魂。
肖元山下意識地抬擋遮擋了一下。
轉身再看床上那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倆人都穿著裙子,沒脫,看來昨晚真的是喝大了,什麼也沒乾。
肖元山點上一根煙,坐窗邊靜思十幾分鐘。
最終還是決定回呂州一趟。
下午。
肖元山抵達呂州後,並沒有去辦公室。
他帶著落寞的心情回到紫湖林1號彆墅,菲傭做事很周到,把乾淨的拖鞋遞到門口,隨後又去沏了一杯西湖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