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文靜向來是一個行事果斷、雷厲風行的人,不管是什麼事情,一旦做出決定,就會立刻付諸行動。
她堅信人生機遇如同流星一般,稍縱即逝。
第二天。
南宮文靜以驚人的決斷力推動南宮集團發布了一則公告,宣布斥資50億,在呂州援建一座非盈利性質的民營醫院。
這條消息一放出來,全省為之震驚。
官場上的人都知道,張桂康限陳長安在七天內落實醫改工作,本質上是強人所難,無非是想借機廢掉陳長安。
現在陳長安僅用一天時間就解決了問題,無異於狠狠地反抽張桂康一耳光。
官場上對這件事的解讀,有很多個版本。
有人說南宮文靜在這個時候向陳長安靠攏,純粹就是沒有覺悟,為了獲得一個市長的政治資源而得罪一個省長,簡直就是找死。
也有人說南宮文靜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陳長安玩的就是殺富濟貧的手段,南宮文靜若是不識趣,等待她的將是冰冷的手銬。
還有人說,南宮文靜是個極具遠見的人,認為她賭的就是長遠利益。
放眼整個漢南省,陳長安是最年輕的市長。如果陳長安沒有倒在這場政治鬥爭中,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南宮文靜在陳長安最困難的時候,選擇支持陳長安,這是一種智慧。
不管是哪種版本的說法,在張桂康眼裡,南宮文靜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攪局者,破壞了他的全盤計劃。
“真是可惡!”
乒乓球館,張桂康左一拍右一拍,使勁渾身力氣瘋狂地反抽,仿佛那隻彈十十足的乒乓眼就是他此生不除不快的眼中釘。
對麵的廖啟昂左擋右撈,終究還是應接不暇,球落在地上。
“你這打法也太猛了,簡直是要我老命,不玩了。”
廖啟昂把球拍往桌上一扔,轉身拿毛巾擦了一把汗。現在他啥也不想,隻想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滅一滅體內那團躁悶的野火。
張桂康餘興未儘。
他用球拍敲著桌子急喊“才打幾個回合?這麼快就撐不住。比我還年輕了兩歲,你好意思撂拍子?”
“你饒了我吧,我這把老骨頭,真的經不起你這樣反抽。”
廖啟昂仰起脖子,咕嚕地灌了兩口礦泉水,喉結的律動節奏清晰可見,看不見的是他腦子裡的反殺計劃。
當然,他的反殺對象並不是同坐一條船的張桂康,而是與“姚係”水火不相容的陳長安和沈薇。
尤其是沈薇!
現在就是沈薇死咬著不撕手,鐵了心要從李玉堅那裡撕開一道口子。現在搞得“姚係”很被動,隨時都有可能爆雷。
“姚濤那個小八蛋乾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讓我們給他擦屁股。我的心情跟你一樣,也好不到哪去。”
廖啟昂轉頭凝望著抑鬱無聲的張桂康。
又苦笑連連地說了句“上船容易下船難,現在你騎虎難下,我也一樣騎虎難下。如今擺在我們麵前的路就兩條要麼去跟z央巡視組坦白,餘生在秦城監獄養老;要麼就背水一戰,用非常手段把陳長安和沈薇拿下。”
“拿下?說得輕巧。”張桂康流露出了一絲痛恨之色“我好不容易借醫改問題布了個局,僅一天時間就被陳長安打破,怎麼拿下他?”
“正因為那小子命硬,所以說要用非常手段。”廖啟昂笑道。
張桂康見廖啟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疑道“你有辦法?”
“辦法當然有。他在呂州執政的這些年有沒有違紀,由我說了算。先斬斷他的左膀右臂,然後再慢慢收拾他。”
說著,廖啟昂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狠厲之色。
他拿起了擱在椅子上的那部手機,撥通了漢南省檢察院副檢察長梁炳煥的電話“老梁,采取行動。”
僅僅是一個電話,省檢察院便迅速行動起來,派出了六人小組奔赴呂州。
當天晚上7點12分。
三位檢察官衝進呂州青樓,當著無數人的麵將秦箏銬走,罪名不宣。
幾乎是同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