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濤的意外闖入,猶如一股冷風驟然吹過,瞬間打斷了陳長安與梁茵之間政商合作話題,也令這頓午餐變得索然無味。
在這寧靜的午餐時光,沒有人願意被不速之客打擾,更何況是帶著明顯敵意的不速之客。
然而,陳長安仍保持著從容不迫與風度。
他客客氣氣的回以一絲微笑“姚公子,我很好奇,你請公安局和省紀委來這乾嘛?”
“梁炳煥被綁架,那事總得有個結果。”
姚濤冷冷地回應。
陳長安與梁茵對視一眼,兩人均流露出泰然自若的神色,並未被姚濤的言論所震懾。
姚濤眉頭緊鎖。
又拋出一句冷話“還沒弄清形勢?市公安局針對的是刑事案件,負責抓捕梁茵。省紀委針對的是黨紀案件,負責抓捕你陳長安。”
聽到這裡,陳長安與梁茵默契地往門口瞧了瞧,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即沒有看到公安局的人。
也沒有看到省紀委的人。
想必還在路上。
姚濤這家夥今天跑到這裡來,無非是想證明他自己的主宰力量,想告訴這個世界不管是公安還是紀委,他一句話就能調動。
這樣秀肌肉,難道他還幻想著讓我屈服於他?想我上他的船?
陳長安越想越覺得遺憾。
從坐著的角度看站著的姚濤,姚濤這家夥的身上,確實有一種永不言敗的意誌力,可惜他沒有把這種意誌力用在正道上。
陳長安斂起心底這點小小的遺憾,給了姚濤一句忠告“姚公子,你把公安局和省紀委的人叫過來,隻會自討沒趣。趁他們還沒來,我勸你最好是打電話叫他們回去。我既然敢坐在這裡,就不怕你玩權力遊戲。”
“知道你信奉天道法則,我想說的是我就是天道!”
姚濤拖開椅子,在陳長安對麵坐了下來。
他是一點也不客氣,按著餐桌上的轉盤輕輕一轉,把那瓶紅酒轉到了自己的麵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仿佛這就是萬物主宰者該有的氣場。
這令梁茵的臉色也冷峻了不少,在外人麵前,梁茵本來就不苟言笑,永遠都是一副高冷而肅穆的總裁範。
她淡漠地凝望著姚濤“十萬一杯,你想清楚了再喝。”
聞言,姚濤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梁茵會明碼標價。但他並沒有擱下手中那杯紅酒,而是像個風度翩翩的君子一樣淺嘗慢飲。
“今天這一桌,我請客。”
姚濤把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往桌上一扔,錢是個什麼東西?仿佛他根本就不在乎。
梁茵又道“既然你不差錢,那五億違約金什麼時候給?”
“我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公民,隻要法院支持你的訴求,我隨時可以把那五億轉給你。”姚濤傲然輕笑,無聲中似乎在笑梁茵不自量力。
見梁茵啞然無語。
姚濤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陳長安身上“連個法院都搞不定,梁總的實力也不過如此。現在輪到你了,陳大市長,我剛才是不是說過我就是天道?”
“我小的時候養過一條狗,剛開始的時候它很懂事,見了人就會搖尾討歡。後來有一天,它突然感覺做狗不過癮,便把尾巴垂在屁股後麵,冒充狼。結果你猜怎麼著?沒過幾天,那傻孩子就被人當瘋狗,亂棍打死。”
陳長安三言兩語,把姚濤諷刺得蹙眉不展。
這時梁茵也露出了一絲輕笑。
雖然她什麼也沒有說,但她那絲輕笑已經內涵一切,無聲中似乎在說你姚濤也不過如此。
陳長安端起酒杯喝了點酒,又一次打破沉寂氛圍“沒有狼的實力,偏要冒充狼,結局就是死路一條。”
“誰是狼,誰是狗,這事還真不是你說的算。”
姚濤轉動菜盤,往嘴裡夾了一點菜。
這一口菜吃下去,姚濤仿佛找回了無限自信,說話也鏗鏘有力“你是一個為生存而食的吞噬者,我也一樣。現在的情況是這樣,我一個電話的事,市公安局和省紀委的人馬上就到,你倆打算怎麼應對?”
“我坐等你的大招。”
陳長安鎮定自如地坐在原位,八風不動。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果然有人走過來,但不是省紀委的人,而是長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劉靖東,後麵跟著兩位小刑警。
“來了。”
姚濤笑飲杯中酒,準備坐看好戲登場,他卻不知道劉靖東一直對他恨之入骨,喪女之痛已經隱忍兩年之久!
今天劉靖東原本要跟沈薇一起去抓捕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