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早就說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類就是為逐利而生、為逐利而死。這世上,哪有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隻要利益分配合理,沒有談不攏的合作。”姚濤望著陳長安淡然一笑。
又繼續說道“想我放了韓思瑤,可以,跟我聯手打天下。隻要你放下成見跟我合作,我可以確保你在40歲成為省部級,50歲擠入權力巔峰的梯隊。人在宦海中浮沉,不就是為了抵達彼岸?你沒理由拒絕我。”
“狂得沒邊!”
麵對姚濤這種不知所謂的言論,陳長安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戰國時期的法家思想,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實現“富國強兵”的理念!姚濤這家夥移花接木,用這套思想來實現“富姚強兵”的目的。
一門心思發展壯大姚係集團的實力,以鞏固自身的權力。
似有大智!
而比較可笑的是。
姚濤並沒有意識這樣一個問題當一個人沉浸於‘術’的層麵,光顧著玩陰謀手段時,終將逆‘勢’而為,被“法”所噬。
法、術、勢,這三個字是法家思想的核心。
法是明麵上的規則和製度,法不向權貴低頭,製止民眾做惡,這是法家思想的基本理念,講究賞罰分明。
勢,就是權力和威勢,以及形勢的變化。
而暗地裡用“術”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權力”用活,掌控形勢的變化,以便讓“法”得到有效的執行。
“法”是基礎,“術”是手段,“勢”是保障。
這三者缺一不可。
現在姚濤這家夥,自己已經是通緝犯,整個“姚係集團”都處於搖搖欲墜的危境之中,大廈崩塌,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說白了就是大勢已去,無力再掌控形勢的變化。
在失去保障的情況下,被法製裁,將不可避免。
作為一個法家思想的崇信者。
姚濤應該也清楚這一點。
而他在深知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還在這口若懸河地給人畫大餅,大言不慚地許諾他人40歲成為省部級,50歲擠入權力巔峰的梯隊!
無非是黔驢技窮,想逮根救命稻草再掙紮一下。
考慮到韓思瑤還在這家夥手上。
陳長安耐著性子表示無奈“姚公子,我也隻是個普通人,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你把力挽狂瀾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這等同於病急亂投醫,最後肯定活不了。你想想看,你家老姚都保不了你,我一個小市長能怎樣?”
“我家老姚被我連累。明麵上的牌都已經被盯上,發揮不了作用。現在我隻能暗中扶持你這張牌,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那就痛快點。”
“嗯,痛快點,我沒興趣跟你玩,趕緊把我老婆放了。”
“陳——長——安!”
“我耳朵不聾,用不著這麼大聲,請保持你的君子風度。”
“我姚濤,無意傷害任何人!但這個世界若是沒有我姚濤的立足之地,我也不介意斬儘殺絕!”
話音未落,姚濤突然拔槍,指著陳長安的腦袋。
這霜寒露重的深夜,本來就寒意襲氣,當姚濤暴露出一身冷厲的目光時,整個空間仿佛被冰封,氣氛頓時變得肅殺而緊張。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陳長安劍眉微皺。
說一點也不心驚,那是假的。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走投無路的姚濤。就眼下這環境,姚濤真有可能會開槍。
自己也不是什麼九命貓妖,一槍就死!
總不能把命撂在這山頂上。
陳長安定了定神,直擊姚濤的驕傲心理“如果開槍也不能解決問題,而你仍選擇開槍,那隻能證明你是個意氣用事的無腦匹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