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安靜的病房內,程歌的話就像是一個大石頭,落到了平靜的湖麵,引起不小的波瀾。
尤其是躺在病床上的孟父,聽到此話後先是一怔,隨後氣得仿若七竅生煙歪過頭,看向孟清棠身後的程歌。
緊接著便不可置信的再度問出聲。
“你說什麼?你說我自私……懦弱?老二,你這朋友怎麼找的?
我這些年沒管你,你在外麵……已經跟這些不端不正的人交朋友了?!”
不等他話落,程歌便將孟清棠拉到身後,挽起袖口,微昂著下巴看向氣得滿臉漲紅的孟父。
“跟她有什麼乾係,我告訴你,你在我這兒,就是典型的自私無能,不然,你為什麼在欠了巨額債務的前提下一心求死?
你在求死的過程中,可曾想過你兩個孩子,還有家裡會不會因為你的死亡而被連累?”
“這麼大個爛攤子,扔給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你還真是有臉了。
這不是自私是什麼?你若真想死,我成全你。”
程歌慢條斯理說著,微涼的視線看向躺在病床上,被這句話懟的無話可說,語塞不語的孟父。
眼底毫無波瀾,既然好賴話不聽,那也彆怪程歌來狠的了。
最後一句話,屬實把從後麵進來的程白嚇到了。
彆人可能不了解程歌,但以程白對程歌的了解,她很有可能真的會說到做到,激將法不成,那隻能來粗的了。
所以當程白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咯噔,腦海中好像什麼東西炸開了。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程歌麵前,對上孟父冒火的目光。
“抱歉,家妹……呃……”程白忽然卡殼,他後知後覺發現,怎麼說都沒用。
若是自己說了,那程歌估計‘殺’完孟父,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了。
見程白橫在麵前,程歌不動聲色朝著旁邊一跨步,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孟父。
“我就算是一個廢人,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對我指手畫腳的!
這是我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黃毛丫頭——”
孟父決定硬氣一回,這幾個人莫名其妙的跟他說,他的腿已經好了,但為什麼好了,他還是覺得不能動?
什麼自我催眠,就是荒謬!
但不等他話說完,便聽見門口站在那兒不動如山的程歌冷然出聲道。
“想清楚再張嘴,你們家的債,是我還清的。”
這短短一句話,讓打算與程歌爭論不休的孟父瞬間啞口無言。
隨之麵上露出了比方才還要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削瘦而凹陷的眼周,眼球瞪的似乎要掉出來,雙唇因為過於驚訝而微微張著,臉上歲月留下的溝壑分明。
想要怒斥程歌的話術瞬間卡在了嗓子眼兒,一個字都沒再蹦出來。
看著程歌的年紀,不過比孟清棠大幾歲,頂多十八九歲。
穿著也很隨意樸素,但哪怕是一身粗衣麻布也遮蓋不住那撲麵而來的貴氣感。
光看這氣質,孟父就覺得,像是哪家從小野慣了的千金大小姐。
他一時間陷入怔然,望著程歌那張不見波瀾的臉陷入沉思中。
孟父也很想懷疑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但……
她一前一後站著的那兩個男人,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
但孟父就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沒有多長時間,孟父這才從神海中抽回神誌,他的目光還是變得質疑。
可這次卻又沒等他說話,程白便先一步爆了程歌的身份。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女兒的老板,那五百萬的確是她還的。
這件事,孟凡也知道,若是不信,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