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程白旁邊,正埋頭苦吃的周逸,聽見程白直截了當的話,動作一頓。
卻並未及時回程白的話,而是慢悠悠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坐在對麵的程歌慢條斯理擦完嘴後,就站起身離開了。
臨走時撂下一句,“走,回車裡打遊戲去。”
此話一出,不用猜,就知道是對顧澄說的。
聞言,顧澄絲毫沒有猶豫,立馬起身拎包跟上她。
因為她也不想待在這裡。
周逸實在令她反感。
她從不嘲笑一個人窮,可即便再怎麼好吃,也彆吧唧嘴啊?
顧澄自從聽到那令人嫌惡的口水聲,就食欲全無。
吃完自己那份牛排,就沒吃其他的了。
見二人離席,沈君硯也不可能再有那耐心待在這兒,黑眸掃了眼周逸,起身遠去。
這下,現場隻剩下程白跟周逸了,氣氛那叫一個冰冷。
周逸吃飽喝足之後,就喟歎一聲靠在後麵,一臉滿足,滿嘴油光都沒來得及擦。
他似乎並不害怕程白,和他的背景。
“錢?程少莫非太低估我跟棠棠的感情了?”
“愛情,能用錢衡量嗎?就算能衡量,那也是無價……”
話音一落地,程白便少見的冷嗤一聲。
“你們認識不到一周,你跟我說愛情,嗬,盲目自信。”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多少錢才能離開她,彆讓我沒耐心。”
程白麵色深沉,口吻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與平時溫煦的他判若兩人。
而周逸卻好似並未察覺到程白的不耐煩,依舊挑釁意味地張口。
“一見鐘情怎麼不算是愛情呢?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是她站出來替我出麵。”
“她對我有恩情,怎麼說……我都不會離開她的。”
“程少也許不明白什麼是愛情,但我對棠棠一片真心,錢……買不來的,就算你有錢,能拿我怎樣?”
麵對他的挑釁,程白頭也沒回,嗓音低沉帶著壓迫。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把吃軟飯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你覺得,你跟我叫板的下場是什麼。”
一瞬間,壓迫感席卷整個餐桌,忍不住讓人屏息凝神,一陣涼風吹過。
周逸卻摸著身上舒服的西裝麵料,抬手抹了一下嘴,聞言諷笑,回過頭輕蔑看著他他。
“我吃軟飯又怎樣?這世界上吃軟飯的又不止我一個,如果程少換做是我,也會選擇走捷徑,不是嗎?”
“我都是為了生活,不能全怪我啊?更何況,程少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您這是想用您的背景,來威脅我一個普通人嗎?這叫……仗勢欺人,要是被孟清棠知道了,她會怎麼看你?”
他似乎裝不下去了,直呼全名,這細微的變化更是讓程白冷笑。
耐心耗儘,程白忍無可忍站起來,伸手一把拽過周逸衣領,把人給提了起來,拉到自己麵前。
字字咬牙切齒。
“她才十七歲,還是情竇初開的孩子,難免會瞎眼,我就算不是她長輩,也能管束她,你覺得,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我勸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像你這種無權無勢的,我一開口,就能讓你一無所有。”
“你有那膽量,大可以試試。”
周逸也沒想到程白居然會真的動手,他齜牙咧嘴掙紮了一陣,衣服都撕破了,也沒能掙脫開。
對此,他無能怒氣衝衝,對冷臉的程白扯嗓子喊。
“你是她什麼人?親哥還是親爹?嗬,她姓孟,你姓程,我可沒聽說程家跟孟家有什麼聯係!”
“你管她就管她唄?反正我跟她在一起又不是真的喜歡,誰喜歡她那種保守的?要不是為了錢,我可不跟她在一起!”
事到如今,周逸也不願藏著掖著了,臉紅脖子粗地說出了事實。
程白已經動怒了,再那麼下去,自己恐怕根本拿不到巨額‘分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