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行，我們走！”
誰料，此刻的龍開行像是陷入打擊之中無法抽離，對龍申的話似是未聞，身形更是未動。
龍申見到龍開行這般模樣，心中對沈重以及沈族的恨意衝霄。
他扭頭看向被眾人簇擁誇耀的沈重，枯槁的臉上扭曲猙獰，眼中醞釀起澎湃的殺意。
如此不加掩飾的殺意，沈重自然有所察覺。
他順著方向望過去，立刻便看到了龍申眼中，宛若凝成實質般的恐怖恨意。
“龍申長老慢走。”
伶芙宗主移至龍申麵前，看似無意般正好阻擋了龍申的視線。
龍申也自知出手無望。
除了伶芙宗主這位聖王境強者會出手阻攔外，還有林族長老在一旁嚴加防備。
這兩位，他哪個也戰不過。
隻不過看到龍開行此番模樣，他心中的怒火又實在無處宣泄。
開行乃是族長親子，雖與少族長非一母所生，也沒有少族長受族長重視。
可到底是族長親子！
此次隨他出行前往太陰玉兔族，本想著在聽音大會上能挫一挫沈族的銳氣，揚一揚龍族的威名。
屆時返回途中，也算功勞一件。
也好稍稍彌補因他結姻之事而導致龍族聲名大損的過錯。
可如今，開行成了這般，等返回族中，他定然受到嚴厲懲治，這該如何是好？
龍申心中悲戚，哪怕他是聖境長老，在家族律法麵前，也如同凡俗螻蟻般無力。
隻希望太陰玉兔族一行，能夠有些特殊的收獲，也好讓他脫些罪責。
“哼，告辭！”
心中急切，龍申長老立刻抓住龍開行肩膀，便破開空間瞬走。
而一直暗中注意龍申動靜的萬魔聖宮兩位長老，立刻對視一眼，同樣告辭離去。
萬魔聖宮浩浩蕩蕩而來，轉眼之間便又浩浩蕩蕩離開。
隻不過，與來時相比，走的時候多了兩道身影。
……
“哼！萬魔聖宮緊跟龍族離開，怕是沒憋什麼好事！”
林載道看著萬魔聖宮飛舟消失天際，立刻冷哼一聲，對著沈重說道。
想起刹善離開前，對自己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沈重心中十分認同此話。
“嗬，無外乎聯合龍族，與我兩族開戰罷了。”
“大劫當前，誰不想多積累些資源，增強些底蘊。”
“可再辛苦積累，哪裡有破滅一方勢力來的快。”
沈重語氣淡淡，對他們的各種謀算似乎全不在意。
沈重認同一個勢力的繁榮離不開籌謀規劃，可若是脫離實際，隻受惑於成功所能獲得的好處，而忽視了其中需要付出的代價，那便是自尋死路。
他不否認龍族、太陰玉兔族、萬魔聖宮的強大，這三方勢力放在九天之中，都是當之無愧的頂尖霸主。
可這三方互有恩怨，各有算計，哪怕萬魔聖宮巧舌如簧，能令三者恩怨暫時放下，促成短暫合作，也會因為各自心生防備而變成一群烏合之眾。
“嗬嗬，就憑他們？”
林載道也是一聲嗤笑，隻覺得滑天下之大稽。
“想要勢力強盛，不好好拘束族人，修煉德行，以充盈氣運，反而一味想要鑽營取巧，做有逆天道之事。”
“他們難道覺得破滅幾所勢力，便能讓他們勢力大興嗎？”
林載道實在覺得荒誕。
若真是如此，當初的魔族早就該一統洪荒，威壓至今，又如何會被封印至暗淵之中，不見天日。
聽到林載道的話，沈重沉默下來，臉上略有思索之色。
世間萬靈千奇百怪，千姿百態。對於修道之士來說，血腥殺伐自開始修道之日起，便時常伴隨。
在修士看來，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多災多難，本就該殺伐果斷，百無禁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爭奪資源財寶，本就是你死我亡。
與其關注那些看似虛無縹緲的氣運、因果報應與輪回，當下的自己或許才是更要緊的。
沈重也不是聖人，同樣做不到以德報怨。
他能儘力做的，也無外乎不以一己之私隨意傷害無辜之人性命，損害自身福緣，墜入魔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