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個必要。”陳依涵搖了搖頭。
她這一趟旅程的目的是為了看,是為了見證世間所發生的各種事,而不是來跟彆人乾仗的。
“不管怎麼說,對方是敵人吧,俗話說對敵人的仁慈,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嗎?”陳曉雪問道。
“話說的是沒錯的,但這就要看你怎麼去定義這個敵人了。”陳依涵回答道。
“而且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把他們看做是自己的敵人。”
“那你把這些人當做是什麼了呀?”陳曉雪好奇的問道。
“你就當是田裡的雜草也行,師父說了,某些人其實根本就不配當你的敵人,彆把自己看的那麼低,也彆把對方看的那麼高。”陳依涵笑著回答道。
“可他們是想殺你誒,這還能算不上敵人嗎?”陳曉雪問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既然他們想殺我,那我也自然可以殺他們,對吧?”陳依涵問道。
“難道不是嗎?”陳曉雪疑惑道。
“如果說從正當防衛的角度來看的話,確實,他們既然想殺我,那麼,在這個過程裡麵被我反殺了,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即便這件事情鬨到法院裡,我最終也是會被判處無罪釋放。
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是對的,但我不想這麼做。
殺人和殺怪是不一樣的,我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對秘境裡的怪物痛下殺手。
因為我知道那些怪物們其實本質上就是由秘境做出來的仿真傀儡而已;
但是對於同為智慧生命的其他人而言,我可做不到這一點。
0和1是不一樣的,雖然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後注定會有這樣的事,但在我想明白之前,在我心裡做好準備之前,我並不想讓自己的雙手這麼輕易的沾上鮮血。”
“我不知道彆人是怎麼樣子的,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我的雙手是用來創造的,不是用來毀滅的。”陳依涵說道。
“可他們是壞人誒,把他們放回去,他們還是會做壞事情的,不應該製裁他們嗎?”陳曉雪說道。
“壞人是需要被製裁的,但這不應該是由我來做。”
“那誰來做?”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陳依涵回答道。
“怎麼這樣啊?那豈不是說壞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做壞事,而好人想要解決他們卻還要受到各種限製,這不公平。”陳曉雪氣憤的說道。
“是啊,這不公平。”陳依涵苦笑的點了點頭。
她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問師父的問題。
“師父,為什麼這些植物們是沒有擊殺能力的?”
“因為我們不能輕易奪走他人的生命。”
“即便對方是壞人?”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壞人呢?就憑你第一眼看到的?你有證據嗎?”
“誒?那如果對方要殺我呢?這難道不能算證據嗎?”
“那也不一定。”
“啊?”
“這也是為什麼我要讓你進行這一次旅程的原因,世界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能夠非黑即白,涇渭分明的話,那倒簡單了,可惜並不是。
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遊走在灰色的地帶,單一的善惡根本無法對他們進行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