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宸講完其中利弊關係後,在場諸位齊齊默然。
他們一時熱血上頭,氣昏了頭,差點上了天戎族的當,若不是監軍大人及時趕來,恐怕他們就是違反軍令被樊老將軍處罰的結果了。
思及此,生氣的士兵直接道,“監軍,都是我不好,若您要罰,就罰我一個吧。”
“不不不,罰我吧,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氣得要罵人。”另一個士兵果斷站出來與戰友共進退。
“不,我自己不該不攔著你們,我有錯。”
一個人開口了,剩下的人也就順理成章了。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在周佑宸麵前請罪認罰,這種場麵是十分震撼的。
周佑宸抿了抿唇,不置一詞。
那些跪著請罪的士兵一動不動,額頭漸漸出了冷汗,誰也不敢多言,也不多動作,等著周佑宸的決定。
最終,周佑宸一錘定音,“你們各自去領十軍棍吧,下一次就彆那麼莽撞了。”
“謝監軍!”周佑宸一視同仁罰了他們十軍棍,算是小懲大誡,那些士兵紛紛眉開眼笑,明明是受罪領罰,一個賽一個高興。
周佑宸沒有停留就往帳內走去了,剛剛的衝突,她得和樊老將軍知會一聲。那些士兵也不磨嘰,很快就去領罰認錯了。十軍棍打起來很快,士兵們躺一會即可。
關鍵是憑借著這次的小試身手,眾人看得明白,懿英公主絕不是繡花枕頭,有真本事在身上。
一時間,周佑宸在軍中的風評往比較好的方向發展。
帳外暖陽半照而入地麵,暈染一片金光,見之雀躍。周佑宸掀起簾子,先給樊老將軍頷首示意,樊老將軍趕忙叫起後,周佑宸簡單地說了一遍營外發生的種種。
當樊老將軍獲悉天戎族的挑釁風波後,不免有些惱怒,“天戎族愈發狂妄,也開始耍心眼了。”
天戎族以前哪會在大雍跟前耍這種陰謀詭計?他們認為大雍人狡猾,又軟弱無能,不屑於玩陰謀,多半通過騎兵的悍勇與大雍拚殺。
以前大雍國力所限,打不贏天戎族,還要送和親公主過去,這些年大雍越發強大,天戎族也就漸漸的討不到好處了。天戎族不甘落敗,幾次三番在杞淮草原上多有侵略,若不是晏修和樊老將軍英勇善戰,打廢了天戎族的臂膀,想來天戎族這會兒仍是不可一世。
“這心眼,應該是聖女丹若教的。”周佑宸來之前就把天戎族內部情況摸透了。
天戎族內部分三大部落,主政者為也脫部,耶羅部、素和部蠢蠢欲動,也脫部落王後共五個,當年大雍派去和親的和成公主是最後一個王後,共有一子一女,算起來也是高齡人了。
和親公主普遍壽命不長,和成公主也不是正統的帝女,皇帝舍不得親閨女去和親,就從宗室裡挑了一個小姑娘封為公主,此人便是和成公主。
和成公主在也脫部落地位尷尬,身邊有大雍官員,可活到現在的,也就兩三個了。和成公主思念故國,一直教導兒女大雍的文化習俗。
周佑宸有意改變天戎族的現狀。也脫部大王不是主戰派,年輕的大王子與三王子暗流湧動,是鐵杆主戰派,五王子主張議和,就是和成公主的兒子。一旦和成公主的兒子當了大王,也許這場戰爭就能以另一種方式結束。
周佑宸從不想通過一兩次戰爭征服一個地方,凡事攻心為上,以漢化天戎族為主要目標,進行長時間的不見血的合並歸順計劃。
人心的歸順沉淪,才是最可怕的。
有和成公主幫忙,這件事不成問題。
隻是……
“元帥,今晚準備行動。”周佑宸和廖必勝已決定要去繞到天戎族的後營裡,火燒糧草。那兒是關押何秉晟的地方,目前魏紫順利混入軍營裡,沒有被天戎族和隱族人發現底細,魏紫一旦想法子救下何秉晟,那麼火燒糧草的行動必須加快。
“好,一切就看監軍了。”樊老將軍摸了摸胡須,目光炯炯。
周佑宸回之一笑。
天戎族軍營和大雍軍營不同,他們的帳篷像一個兩個小包,遠遠望去一排排小包並列拱衛,聽聞那是為了方便撤退而專門設計的紮營方式。
遠方微風吹來,帶來一絲涼意。草原上的春日美景本就氣溫偏低,這幾天天空大晴,久違感受到大自然的壯觀美麗。
前麵不遠處一小包裡,外頭守衛眾多,衣飾華麗,而那營帳外觀修得精致華美,完全沒有軍營的冷清,多了些人間煙火氣。
帳內上首端坐著一麵黑留須的男人,隻見他雙目怒睜,眉毛倒豎,膀大腰圓,氣勢洶洶,此時怒氣衝衝地瞪著底下跪著的年輕人身上,“你們這群沒用的,被一個娘們打敗了,也敢來見我,真不怕我打死你們嗎?”
語罷,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連同桌上的竹筒也跟著晃了晃,足見此人怒火中燒下所爆發的力量。
“元帥息怒,是末將的錯,末將低估了對手。”這個年輕人認錯很快,態度也好,沒有上首人那般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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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估?”這個麵黑男人冷哼一聲,“依我看就是你們無能罷了,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依我看,你們趕緊投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