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一場雙方千人規模的戰鬥,按理說怎麼也要打上半個時辰。
但是,今天這場對戰,僅僅一刻鐘就結束了戰鬥。半個時辰的時間,傅成已經帶著所有繳獲,押著戰俘開始有序進入營寨了。
留在戰場上的,是一具具白花花的屍體。黃巾軍打掃現場,那也是刮地皮一般的。因為黃巾軍窮,他們什麼都缺。什麼死人身上的衣服穿了晦氣,根本沒有的事,餓極了連死人都吃過,還會在意這些。
整場戰鬥,看得營寨裡的張山羨慕不已。
對於黃巾軍來說,這是劉辟整軍以來的初戰,初戰告捷大大提振了黃巾軍的士氣。
“小子可以啊!”
張山狠狠拍了一下傅成的肩膀,拍得傅成嘴巴直咧咧。
“都尉大人,我受傷了,你輕點。”
“不是都穿了鎧甲嗎?你小子怎麼受傷了?”
張山很是緊張,立馬傳來了軍中郎中。
“都尉大人,要不是這副竹甲,我可就回不來了,這個漢軍司馬很有些本事。”
傅成心有餘悸的說道。
“再有本事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你給抓了回來?”
傅成大戰趙星的時候,張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自詡自己親自出馬,也很難抓住他。
想要抓住他,還是得像傅成一樣,采用圍殺的方式。
張虎營寨,幾百郡兵戰俘被拔掉護甲,關在一個巨大的牲口圈裡。
刺鼻的氣味使得那些被俘官兵們苦不堪言,卻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官軍殺黃巾軍如草芥,黃巾軍殺起官軍來也是從不心慈手軟。
已經是戰俘了,那就要老老實實的。要是都當戰俘了,再被殺掉,那就太冤枉了。
“司馬大人,我發現這些黃巾賊的護甲都是竹子做的,沒想到這個竹子還能製甲!”
靠著趙星蹲在一起的張虎小聲的說道。
“這有什麼稀罕的,在南疆,聽說還有用藤條製作的鎧甲。他們這個竹甲一看就是匆忙趕製的,有些粗糙。”
“哎呦!”
似乎是牽扯到身上的傷,趙星叫了一聲。
“大人,你身上的傷嚴重不?要不我問一問這個營寨裡有沒有郎中?”
張虎關心地說道。
“tnd,和黃巾賊交戰這麼多年,這次是最慘的,把自己都給陷進去了。”
趙星也在發著牢騷。
整個戰俘營都竊竊私語。
“你們裡麵受傷的士卒可以到外麵來,我們的郎中可以對你們進行包紮。”
突然,柵欄外麵來了幾個郎中模樣的人。
負責看守戰俘的黃巾軍軍侯大聲的喊了起來。
黃巾軍的士卒們想不明白,他們的大頭領為什麼對這些戰俘這麼好。
這些普通士卒們哪裡懂得人口的重要性!
漢末三國時期,天災人禍不斷,整個大漢的人口由6000多萬驟降到1000餘萬,也正是因為大漢人口的極度萎縮,才給了後來五胡亂華的機會。
再說,人口是一切事業的基礎。
劉辟想在這裡有所作為,就要儘量地收羅人口。
誰又能知道這些人裡麵有沒有什麼曆史上籍籍無名的人才呢?
既然黃巾賊要給自己治療身上的傷,趙星也沒有客氣,看來自己等人至少是不會死的了。
因為,在這個科技落後的東漢,外傷的處理是很費力費錢的。
作為經常上戰場的一個累功至司馬的寒門子弟,受傷那是常事。
但是,這裡軍中郎中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那些傷口不是包紮就了事,而是用一種沒有見過的線把傷口像縫衣服一樣縫起來。
清洗傷口也不是用清水,而是用一種據郎中說是一種叫酒精的東西。
“沒有見識過吧?”
郎中非常驕傲地對趙星說。
一邊處理著趙星的傷口,一邊繼續說道“據說你很能打,把我們的傅成將軍都給打得遍體鱗傷的,我去參與處理了他的傷口,真叫那個慘啊!有十幾處傷口吧。”
“實在是慚愧,戰場之上各為其主。”
趙星也不做更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