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水陸法會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短短的十幾分鐘就算是正式的結束了。看著站起身重新準備出發的方丈，林安也是湊了上去。
“大師，豬也要做法事嗎？”
方丈雙手微微合十，麵露慈悲，“阿彌陀佛，眾生平等。這些豬的現在何嘗不是我的未來。超度他們即是超度我自己。”
“誒？”
林安想了很多的可能，但是就是沒有想到方丈居然將自己代入了豬的角色。正在疑惑的時候，楚陽倒是解開了林安的疑惑。
“方丈年輕的時候殺過人，可能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在為自己洗清罪業吧。”楚陽聳了聳肩，“不過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好像是方丈早年間因為過失將一名找事的小混混的給反殺，最後傷重不治。最後是防衛過當，判了有期徒刑10年。
後來等方丈出獄，老婆早就已經帶著孩子改嫁了，最後方丈看破紅塵，就自己加入了一座寺廟。後來輾轉成了晾淨寺的方丈。”
“好慘！”林安也是頗為感慨，最後居然妻離子散了。
等到法事結束，作為這起交通事故的目擊證人，一行人也是待在原地等待警方進行筆錄。當筆錄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大卡車的司機也已經被警方給找了回來。
儘管消防的報告還沒有出具，但是司機已經乖乖的將起火原因交代了出來。起火的原因還真的就是卡車司機悄悄的對於大卡車的車頭部分進行的改造，目的也就是為了多薅點油。
“薅油？加油站不是有計價表嗎？怎麼薅？”
不等林安問完，楚陽就直接勾著林安的脖子快步的朝著方丈的方向走去，“誒呀，都快走的人這麼好奇乾什麼。你們繼續，我們啥都沒有聽到。”
一直到晾淨寺一眾僧人都已經離開縣城的時候，楚陽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戳著林安的腦門，“你是真的一點都記吃不記打的。什麼熱鬨都往裡湊，真嫌命大是不。”
“你慫了？”
“廢話，再給你一輛半掛你怕不怕？”楚陽沒好氣的說道。
關於剛才司機說的這些事情他有所耳聞，但是他也一直沒有太過關注，一來利潤大比油大，風險比油小的項目他也不是沒有，二來就是因為相關的人員大部分都是玩命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去跟瘋子碰撞，還是交給國家正義的鐵拳去製裁他們吧。
三步一拜儘管相當的麻煩，但是一行人還是在短短一周多的時間裡從北平一直拜到了上河省和下河省的交界地帶。而原本還算是白淨的林安和楚陽此時早已經不複原來的豐神俊朗，扮做說是街邊的流浪漢也是不無可能。
至於說晾淨寺的眾沙彌的狀況更加悲慘，倘若說林安和楚陽隔一段時間還會下個館子找家鐘點房清潔個人衛生，但是眾沙彌是真的風餐露宿。
一行人從市中心的街道上經過時是真的被城管驅趕過，原因則是影響市容。倘若不是方丈及時掏出眾僧的度牒的話，晾淨寺苦修的重點恐怕就要改成救濟站了。
“真的不好意思，大師。新來的確實是不清楚你們晾淨寺苦修的事情。”
“無妨，這本來就是這位施主的分內之事。後麵我們也會注意儘量不白天從市內經過。”
看著正在跟官員打著交道的方丈，林安轉頭看向正低頭擺弄手機的楚陽。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兩人差不多也到之前說苦修的時間的極限了，儘管路程上才剛剛走了六分之一。
“我們要走嗎？”
苦行僧被城管帶到城管局裡還是很有噱頭的，隱隱的林安已經看到城管局外麵已經有了零星的記者在探頭探腦了。
“什麼？哦，是該走了！”楚陽回過神將手機塞回口袋，“我去跟方丈說一聲。”
楚陽的反應出乎了林安的意料，雖然說要離開，但是有必要這麼急嗎？總不至於是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等到楚陽跟方丈說明清楚之後，兩人就從城管局的側門悄悄的離開了。
離開苦修隊伍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兩人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個總統套房進行休整。
從浴室出來之後，林安用浴巾擦著頭上的濕發剛想問衣服的事情，就看到7、8個身穿製服短裙的銷售正推著兩排西裝襯衫站在客房的正中間，而楚陽此時正隻能一旁，由兩名工作人員將襯衣，領帶一件件的套在楚陽他的身上。
“a，你去給他挑一件合身的衣服！”
“好！”
不等林安反對，兩名身材和樣貌姣好的銷售就已經上前將林安的浴袍褪去。所幸的是林安出浴室的時候穿了內褲，不然就真的出大糗了。
換好衣服之後，這些銷售就推著衣服從客房裡直接消失了。
林安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就是你丫的腐敗生活，連衣服都讓人給你換？”
“我就問你爽不爽？”
這話確實沒有辦法反駁，不要懷疑真的就全程的正規服務。雖然說零肌膚接觸是誇張了點，但是銷售們的舉動絕對已經精簡到了必要的程度。而最大的爽感其實來源於換衣服務帶來的些許權利的感覺。
楚陽搖了搖頭，“這就爽了，下次要是帶你去國外看看真正的跪式服務，你不上天？有錢好歹吃點好的。”
“我這叫做防止金錢帶來的異化。再說了，其實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
“嘴硬！”
楚陽剛說完轉頭就看到林安正在整理兩人帶回來的背簍，“你這是乾什麼，把東西放下。除了隨身要帶回去的一些東西，其他的讓酒店管家送到家裡就行。”
“管家？”林安有些疑惑什麼時候有這個東西了。
此時，酒店房間的角落突然出現的男聲將林安嚇了一跳，“兩位先生，我會幫您兩位將東西寄到指定地點，請不要擔心。”
“你，你剛才一直在這？”
“是的，爾頓酒店，竭誠為您服務。”管家樣式的人將右手搭在胸前，微微行禮。
既然東西有人郵寄，林安也僅僅就是拿上之前親自誦經祈福的手串就跟著楚陽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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