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
她乖乖叫了一聲,吳柏一雙虎目瞪得更圓了,詫異的目光將她上下掃了好幾遍,好像在看什麼妖魔鬼怪。
花常樂“……”
不是,原主到底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人才?她就是叫了聲老師都要接收這樣的目光?
吳柏戰術咳嗽,收斂目光,語重心長地道
“我聽你大哥說了你的事,既然好過來了,以後就好好養身體,然後學習,不要再弄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
“好。”
“唉?”吳柏錯愕地看著乖乖點頭的女孩兒,下意識往窗外看了看,是白天,沒做夢,可是……
這花常樂是不是變化太大了?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
“呃,你、你知道就行。”吳柏都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話了,
“那個,你大哥囑咐說,你之前傷得太重,身體很難完全恢複,尤其現在還在恢複關鍵階段,所以很多高強度訓練你還不能參加。其他老師你大哥都打過招呼了,你自己注意著,身體不行就不要強撐,安全最重要。”
花常樂仰頭看著這位身高一九零、虎目臥蠶眉的硬漢,嘮嘮叨叨地囑咐安全,有種詭異的慈祥和藹。
“行了,你去上課去吧。”
“哦,老師再見~”花常樂甜甜一笑跑著離開。
吳柏僵在原地半天沒動,許久才倒吸一口涼氣,摸了摸自己的寸頭
“老子應該沒出現幻覺……”
這小姑娘變的,給他整不會了。
花常樂換上杏白色的訓練服,跟著一起到了操場。
對,就是操場,樸實無華,就是非常大。真實的草地、沙地、石頭地等各種區域。
訓練課不止是他們一個班,強戰係兩個班六十個人一起上。
花常樂站在隊伍後排,忽然有種被人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下意識轉頭,正對上隔壁班中一道陰冷的目光。
那目光讓她想起童話故事裡的狼外婆,但沒有垂涎,單純的狠。
花常樂腦中警鈴大作好家夥!是原主的死對頭佘佳夢!
那要吃人的眼神,等會兒訓練她不會欺負人吧?救命,她可不是原主,異能都用不熟練呢!
“緊急呼叫!兔兔,佘佳夢的異能是啥?”
【佘佳夢的異能是佘家人傳承的異能“虛隱”】
【虛隱——短時間內完成部分或全身虛化,對一切物理攻擊及能量免疫。】
花常樂倒吸一口涼氣“我去刺客!”
這不是正好克她的異能嗎?真打起來她能反應過來反製?夠嗆吧。
強戰係是武戰學院最大的係之一。
說是強戰,實際包括強攻、控製、敏戰等各類。隻是他們的共同點是,都是在戰場上,主要依靠肉體力量進行正麵輸出的角色。
武戰學院除去強戰係,還有機甲係(主要依靠機甲作戰)、輔戰係、指揮係等,無一例外都是為與異種戰鬥而培養的實戰人才。
很快,常規訓練課的授課老師成渝來了。
成渝原來是從三區軍部的老兵,四十多歲,在舊墟戰場上,跟異種作戰時受了重傷,便退下前線,來九州學院做了武係課程的老師。
常規訓練課很簡單,主要是針對異能者本身純肉體的鍛煉。先是熱身、耐力、心肺……所有一套下來。之後,再是按每個人偏好的屬性各自分組,進行針對性訓練。
前麵的常規訓練相當於加強版體訓,花常樂沒什麼興趣,她對後麵的針對性訓練更感興趣。
但是,她根本沒機會看到後半程。
“呼——哈——呼——吭——”
長跑繞圈第十五圈,花常樂第十圈。
每個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聽到這樣像是從喉嚨又像是從肺裡擠出來的喘聲,跟胸口埋了個風箱,嗓子眼裡種了個空心哨子。
不少人一邊跑著,一邊將腦袋在她身上定格,全程行注目禮,眼神詭異。
洛唯音不知道第幾次超她了,這次沒忍住放慢速度,輕聲道
“你可以申請暫停的。”
“……不!”
花常樂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洛唯音臉色複雜“可是,你聽著快斷氣了。”
“我……哼~哈~好!”兩個字,氣聲比實聲還多。
洛唯音沒再堅持,反正成渝一直注意著這邊呢,還能真讓她掛了不成?
花常樂還在跑——如果保持著跑的姿勢的走路也算跑的話。
有她大四回校體測那味兒了。
422都看不下去了
【宿主大大啊,咱不行就算了吧哈,我是團寵係統,又不是升級流女強係統。
小命要緊呐,咱不能隔三岔五進醫院吧?
你家又不是開……就算你家名下有醫院,那也不能當成家啊,
宿主朋友哇,要冷靜,要苟住!
不要因為一時半刻的熱血弄壞了土土我辛苦修好的身體啊,宿主啊……】
你唐僧啊靠!
花常樂但凡有力氣說話,都要抓住死兔兔打一拳,讓他閉嘴!
她本來就跑到大腦缺氧,偏生這個死兔子還在她腦袋裡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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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感覺要原地超度了!
人呢?在跑步。
魂呢?先走了有一會兒。
成渝看著操場上像是喝醉酒一樣半死不活的人,也是頭疼不已。
他知道這位大小姐身體不好,早就等著她來跟自己申請停訓,畢竟這大小姐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受不住一定會說。
可是他沒想到,從第七圈開始就“呼哧哈哧”的人,居然又硬生生挪了三圈。關鍵是,居然一直沒吭聲?
成渝有點擔心,但又想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程度,就一直沒上前攔人。
花常樂覺得自己可能必須得停下來了,她覺得自己已經看見素未謀麵的太奶了。
於是她將機械挪動的雙腿停下來,這一停,完了!
心臟狂跳兩下,血液直衝腦門,一口氣就把她給噎住了,眼前徹底一黑,她就直挺挺趴下去了。
沒摔,被一雙陌生又熟悉的手接住了。
花常樂哆嗦著手鉤住這根救命稻草,抖著腿抽了兩口氣,緩過氣來。
她眼前這才恢複了一些色彩,一轉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熟悉的臉——花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