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沒有鮮血流出。
下一刻,他的身體化作血色的碎片被風卷去。
那血色荊棘織就的王座,則突然化作一道血紅色的流光,貼著那擰成一束的觸手,轟然撞擊在那眼眸之上。
“哢!”
一聲脆響,那眼眸之外,似乎又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碎了。
比因尖嘯著後退十米。
血荊棘環繞的人影,重新在塔頂落下。
花罹寒臉色微白,揉了揉眉心,臉色稍緩“精神攻擊果然霸道。”
在“藍鯨”係統受到乾擾開始,研究院廖雅等人就開始解析這個怪物的屬性,並對係統中捕捉到的精神屬性能量進行研究。
花罹寒自然知曉,這東西的精神攻擊是主要手段之一,也就對此早有防備。
剛才挨一下,是交鋒,更是試探。
那這短短幾息時間的交手,更是比因的試探。
而試探的結果是,這個男人精神力很強大,攻擊手段詭異,不好惹。
兩隻比因觸手相接,似乎在交流。
花罹寒耳垂上佩戴的原始通訊設備響應,他淡淡開口“交手一次,兩隻一起有點麻煩。”
那段,隨著喘息,傳來魏昆玉的聲音“就是因為那麻煩的精神異能,我才沒辦法把它趕緊拿下!”
“老花,你注意點,它們有再生能力。恐怕隻有破壞本源,才能殺死它們。”
花罹寒“猜到了。”
“注意安全老夥計,彆折在這種地方了。否則我一定讓我妹另嫁他人!”魏昆玉的聲音中帶上幾分戲謔。
花罹寒臉色冷,語氣更冷“你想死。”
魏昆玉大笑幾聲,雙翼一振,按住軟塌塌的球體,把它甩出了大氣層。
在認識魏紫的時候,花罹寒認識的魏昆玉。
那時候,魏昆玉隻是憐憫這個花家的私生子,又起了愛才之心,才多次出手幫忙。時間一長,兩人的關係也變得親密。
隻是魏昆玉哪裡想到!他把這狼崽子當兄弟,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想拱他家白菜!
等他發現了,白菜早被他連盆帶土端走了!
氣得魏昆玉牙癢癢。
所以直到現在,魏昆玉在下屬麵前再怎麼習慣了威嚴,麵對花罹寒這張死人臉,總是忍不住要陰陽一番。
但舊怨歸舊怨,魏昆玉說讓他注意安全不是無的放矢。
畢竟花罹寒一位超九階,要鎮住同階的兩個未知敵人,還是非常危險的。
除了在魏紫麵前硬拗出來的溫柔,花罹寒一向是冷心冷情,麵無表情。
即便方才交手,雙方誰都沒有占據上風,但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
這時,兩隻比因緩緩漂浮上前。
沒有觸手攻擊,沒有精神攻擊。它們用身體的行為,向他傳達非攻擊性的意思。
花罹寒眉頭一皺,嫌棄地後退半步,直接接通了廖雅的通訊“這什麼意思?”
廖雅看著畫麵中的怪物,它們的觸手以一種奇異的節奏律動。
她猜測道“它們是不是想與我們對話?”
廖雅越發確定這種可能,便道“花元帥,不知可否讓我們嘗試進行對話?”
花罹寒道“問魏瑾衍,他是總指揮。”
說完,他又看向比因“你們等等。”
比因“……”
“嘰裡咕嚕……”
花罹寒聽不懂,對於這種不說人話的東西,他一向直接拒絕接收信息,看都不看比因一眼。
隨後,魏瑾衍的通訊接入“花元帥,請您將通訊器與它的觸手連接,請注意安全。”
花罹寒手輕輕一擺,一條血荊棘緩緩上前,捆住了比因一根觸手。
比因其他觸手不安地晃動著,仿佛在判斷他的用意,片刻之後,觸手才安靜下來。
花罹寒讓血荊棘引著,將觸手落在通訊器上。
有類似輕微的電流的東西劃過手腕。
比因紫色的眼睛裡,一圈圈的紋路轉動起來,不時停下,形成不同的組合,像是某種語言。
研究院與指揮中心的光屏上,一道道波紋起起落落,接著被反映成中土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