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時猶豫著搖頭:“我不確定周管家是否能影響到現在的樂樂。
但是可以肯定一點,樂樂是否恢複記憶,已經不是我們外人乾涉的問題了。”
他看向床上沉睡的人,輕輕地道:“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隻有觸及到她為自己設定的‘鎖’的時候,她才會恢複記憶。”
“但沒有人知道那把‘鎖’是怎樣設定的,鑰匙是什麼,它們又會什麼時候出現。”
花蘭時的話說完後,房間陷入沉默,很久。
直到,敲門聲打破沉默。
花嶽峙和花無言進來。
“媽睡了,讓我們來守著妹妹。”花無言給花嶽峙扯了把椅子,自己挑了把坐下來。
他轉頭看見花蘭時通紅的雙眼,又看看花弦歌緊皺的眉頭,一臉懵:
“你們咋了?二哥你欺負四哥了?還是樂樂又出什麼事了?你們什麼表情?”
“沒事。”花弦歌淡淡地道。
“那四哥你怎麼又哭了?”花無言撓頭。
他這位四哥才真正是水做的,淚失禁體質,動不動就水漫金山寺。
花蘭時憋回哭意:“沒,我就是擔心。”
“害,還擔心什麼,她已經沒事了。”花無言心大地道,“說了好好養著就行了。”
他話一出口,就收到花弦歌的白眼。
花無言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為啥?他這話沒毛病啊?難道非要跟四哥一樣哭才行嗎?
一直沉默的花嶽峙忽然開口:“這次北境戰役,樂樂是當之無愧的首功。
補天塔、青雲閣、管理會、一區、二區、三區、朱門基地、風火堂,甚至是海族,都親眼見證。
即便在明麵上,樂樂已經不隻是花家人的身份了。”
花弦歌和花蘭時同時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花嶽峙這話聽起來突兀,但卻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
有這樣一層榮譽加身,花常樂的地位會不同以往,無論是誰要與她對立,要付出的代價會更多。
一個作惡多端的惡女死了,世人隻會叫好。
一個守衛家國的功臣出事,大家自然維護。
這場戰役,這筆功績,將她推到更多的視線中。
從某種角度來說,暴露在公眾視線下,是一種保護。
花弦歌和花蘭時的臉色都明顯放鬆。
花弦歌更是讚賞地看了眼花嶽峙。
他這個三弟雖然行事刻板,讓人覺得不知變通,但其實心思是通透的,隻是固執死板的性格自己扼殺了更靈活的心思。
“不是,等會兒,”花無言越聽越糊塗,
“啥意思啊?我們聊的是一個東西嗎?”
此話一出,收獲了來自三個哥哥的三個無奈的眼神。
之後,花無言又提起晚上的演唱會:“就是因為二哥你那唱歌的事,她才執意要趕著回來。
若……孟丹若說她也不聽,這下好了,自己厥過去了,看不成了!”
花無言雙手一攤,有幾分幸災樂禍。
他這個二哥最弱,可是平時挑他的刺也最多,經常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弄得他很不爽。
花蘭時輕聲道:“不知道樂樂什麼時候能醒,二哥……”
花弦歌自己並不在意:“樂樂這樣還想著那些事乾嘛?她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蘭時,你記得,就算是樂樂醒了,也不許讓她去,就說是我說的,聽見沒?”
“這……”花蘭時咧嘴,“二哥,你知道的,我管不住樂樂。”
花無言眼看二哥看自己,一瞪眼:“看我乾什麼?你們幾個排在前麵的都沒用,我更白搭!”
花嶽峙開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花弦歌鄭重的眼神定住了:
“老三,你是這個家裡最可靠的人,二哥我相信你的話一定可以守住樂樂的,對不對?”
花嶽峙張了張嘴,又被花弦歌打斷:“我懂!你想說即便樂樂不聽,你也有辦法對不對?”
花弦歌順腳磕了下花嶽峙的膝蓋:“樂樂心疼你這個三哥,你要是賣慘絕對能震住她,老三,樂樂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