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裡之外,贏家彆墅,
一間頗有古韻的書房,一張黃梨花木的桌案,一張宣紙,一幅字。
桌案旁,嬴槐夏身著素白衣袍,手執狼毫指路290章)。
通訊器提示,他放下筆,移步到辦公桌前,坐下,才接通了通訊。
贏柳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嬴槐夏揉捏著手腕,淡淡地問道:“是花卿雲還是花常樂?”
贏柳事無巨細,將花常樂海上攔截一艘黑船並將人安置在基站的事全盤托出。
贏柳補充道:“此事應該與七區各大勢力無關,因為海上的動靜很小,沒有驚動任何人。應該是他們的手下按捺不住,被花常樂抓了空子。”
“看航線,這艘船應該原本運往斯派馬高。”
“船上有一人,名叫孫穎,是花常樂指名要的,應該是他們調查的關鍵。”
沉默了一下,贏柳試探地問道:“少主,這人……要處理嗎?”
嬴槐夏手中動作一頓:“為何處理?”
贏柳一愣,道:“少主不是說,萬一七區的產業有變動,稍微幫襯佘家一點嗎?”
嬴槐夏輕笑:“但是現在,那些產業被抓住把柄了嗎?”
贏柳愣住。
對啊,花常樂截下來的這些是有人私藏的“貨物”,可不算是那些非法走私貿易的證據。
但是……
贏柳疑惑地問道:“可是這樣一來,萬一今晚私下交易的人與那些交易有關,不也是抓住了佘家的證據嗎?
少主不是說,這條線不能斷在您眼皮子底下嗎?”
“嗬,我隻管插手,挽救貿易鏈條不斷,沒必要幫佘家添補疏漏。”
嬴槐夏撚起一粒棋子把玩,語氣玩味:“我努力了,沒阻止了,我能怎麼辦?”
“更何況,”嬴槐夏目光微冷,
“狐狸不是已經在了嗎?”
“應該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是。真出了事,也該先找他。”
贏柳立刻道:“屬下明白,屬下不會破壞花常樂的行動。”
“嗯。”嬴槐夏應了一聲,掛斷了通訊。
嬴槐夏忽而發笑:
“狐狸啊狐狸,我打賭,
你抓不住常樂,
你無法得償所願,
你會輸。”
隨即,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嬴槐夏看向空蕩無人的對麵,歎息一聲,眉目之間落滿惋惜:
“沒了你沈扶光,這世界上,也就隻有小常樂還有點意思了。”
……
島上。
花常樂對鳶尾道:“我要在這兒留一會兒,等下問問孫穎,你先和小四回去。”
鳶尾想也不想就是不同意:“不行,我不能留你單獨行動。”
“聽我說。”花常樂道,
“孫穎這邊我必須親自詢問,這次事情之後想再找機會來這邊見她很困難,所以今晚我就要問。”
“騾子的事情瞞不住,奇珍鋪的異常金鑲銀不出今晚就能察覺,文保局那邊,你要是不在鎮不住場子。你必須得儘快回去。”
她說完之後,鳶尾愣是找不到反駁的說法,可又實在擔心。
“放心,以我的本事,七區沒幾個能奈何得了我。我很快會回去。”
鳶尾爭不過,最後將手上一枚鳳尾戒給她:
“這是羅軒給我煉製的密器,可以一定程度隱藏氣息,並且關鍵時候,可以抵擋一次八階的全力一擊。你帶著。”
花常樂沒有推辭。
送走鳶尾後,花常樂先去了孫穎之外的安置人的房間。
等從這些房間出來,花常樂的臉色已經冷得能結冰。
要遭受過什麼樣的折磨,才會滿身沒有一塊好肉?
無論男女,沒有一個人沒有被強製進行生不如死的交易!
原來不止孫穎一個人沒有舌頭,詢問原因,居然是……買家的樂趣?!!
還有將近十個人,體內器官都不完全!
他們分明是人,卻在不配稱為人的人手上,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們中有很大一部分,即便被救,也已經失去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