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掩蓋了你的光環。”
“可是，佘佳夢。”
“九州學院的優秀榜上有你的名字，你是本屆最優秀的女刺客。”
“提起佘家你的名字是越不過去的存在，隻有你是真正的佘家大小姐。”
“不是沒有人欣賞你，是你自己，看不見自己的光啊。”
佘佳夢眼中的淚水轟然湧出，她的指甲因為用力扣緊地麵而變形：
“你他媽說得輕巧！你什麼都厲害，你懂什麼？”
花常樂語氣冷淡：“我不懂，但我知道你很蠢。”
佘佳夢嗚咽一聲。
“行了，我問題還沒完呢，發泄完了？發泄完了繼續說。”
“孟丹若怎麼回事？”
佘佳夢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你啊！你不是瘋了嗎？一個瘋子當然得做出點瘋子該做的事情！你說，嫉妒哥哥的女朋友讓人上了她怎麼樣？”
花常樂眼神冰冷。
佘佳夢迎著她的目光笑起來：
“那天，陸生給我們上課，下課時候他杯子放在那兒，我就把藥下到裡麵了。算好時間，我讓一個人去告訴孟丹若，陸生找她。孟丹若當然就去了，去了……當然就完蛋了！”
花常樂想起回憶裡，陸生曾以為是她下的藥。
之前她還疑惑陸生為什麼輕易能中招，現在看來，不排除那瘋子自己故意喝下了藥的可能。
佘佳夢繼續道：
“至於你，我故意讓你聽見孟丹若去找陸生的消息，讓你也去湊熱鬨！”
“我，則充當心急如焚救助同學的好心人，帶著你姐姐和你哥哥，親眼撞見瘋狂的陸生、狼狽的孟丹若，以及……沒法解釋更沒人相信的你。”
花常樂無視她得意的目光，輕點通訊器，結束了錄像，伸手摸了把她的腦袋。
佘佳夢立刻避開，卻還是被她碰到。
一點微不可見的綠色落在她發間。
花常樂看看指尖，勾唇：“好了，感謝你的回答，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來，看了眼蔣婭：“放她走。”
蔣婭不敢置喙，抬手將她拉起來，朝花常樂點過頭之後，帶她到外麵去。
佘佳夢頓住：“我的人呢？”
花常樂瞥她一眼：“你說那三個？還有口氣，怎麼，你還有力氣拖上？”
佘佳夢咬了咬牙：“我一定會回來殺你！”
蔣婭扯著她離開。
鳶尾擔憂地道：“她雖然敗局已定，但萬一有什麼機緣，回來找你麻煩怎麼辦？”
“我不殺她，不代表我不能讓彆人出手。”
花常樂冷笑道：“她不下地獄，怎麼對得起那些無辜受害的人。”
“我已經為她安排好了結局。”
佘佳夢走出文保局，像是逃離地獄一樣，走得越來越快，直到瘋狂地奔跑起來，她不敢停下，跑了很久很久。
直到肺裡像是要炸開一樣，雙腿沉重地無法抬起，佘佳夢才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因為昨晚的動靜太大，天亮了街上都沒什麼人，佘佳夢披頭散發像瘋子一樣，卻沒什麼人看見。
佘佳夢喘息著，看著寂靜陌生的周圍，比在花常樂麵前的恐懼更恐怖的孤獨感傳來。
佘佳夢第一想到的就是回家，可是那道通緝令等的就是她回去。
她回不去了。
她能去哪兒？
佘浩雲失敗了，調查組肯定馬上會來人。花常樂願意在這個時候把她放出來，一定是因為調查組的人快到了！七區她也待不下去。
還能去哪兒？
佘佳夢立刻想到。
七區南臨海，港口很多，趁亂她一定可以坐船逃走。也正因為七區亂，有很多可以取錢的地下銀行，她可以從那裡帶走一部分自己的資產，足夠她坐船離開，去中土之外的地方修整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