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的人,變壞都會心有愧疚。”
“而你,永遠不需要對彆人愧疚。”
“最後一句,我在九區邊城——我們在九區最後見麵的地方,給你留了一份禮物,記得去取。”
說完,小陸生騷氣地甩了甩尾巴,送上一個飛吻,消散不見。
就像風帶走嫋嫋煙塵。
花常樂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外露的情緒。
也許生死離彆太多,心已經學會麻木。
也許是懂得,對於一些人而言,死亡不一定是壞事。
陸生有殘酷的過往,有堅持到死的傲氣,他很優秀;
可他做了錯事,他罪無可赦,他需要為自己的因果劃定結局。
消散於長空,生命終結,塵埃落定,因果了斷。
萬裡之外,
寒冷刺骨的北沙,
一塊簡陋的石碑矗立在無人的極北荒原。
凍得哆哆嗦嗦的喬日昇用快凍掉的指頭,將一壺凍住的酒給喬鬆。
喬鬆坐在石碑旁邊,接過酒。
一股白煙從他掌心冒出,酒暖熱了。
喬鬆用異能催熱酒,一邊念叨著:
“陸生,放心,信發到那小丫頭手裡了,她收到了。
你的碑我給你立在這兒,遠離人煙,能看見極光,你記得自己找過來。
朋友一場,我隻能幫你做這些了。”
喬鬆把酒傾倒在石碑下,唇角扯出一點笑來:
“老朋友,一路走好。”
“來世不做苦命人。”
……
“佘……少,您沒事吧?”
特助席鑫看著去而複返的佘浩雲,見他臉色難看,開口詢問。
喬裝買水回來的佘浩雲臉色陰沉:“陸生死了!”
席鑫臉色驟變。
席鑫是跟調查組前後腳來的,也是因為他及時趕到,佘浩雲才能從花卿雲手中逃脫。
他本來要帶佘浩雲離開中土,沒料想調查組提前到了,封鎖了七區,導致他們的人嚴重受限,一時間無法離開。
現在,兩人為了躲躲藏藏,都做了偽裝,加上高度精神緊張,現在憔悴不已、疲憊不堪。
那賣水的小賣部老板是佘家舊部,將陸生在押送回一區的途中暴斃的消息告知。
佘浩雲心情低沉。
陸生死了,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個直接指認孫家和佘家的證人,更意味著,佘浩雲想要利用陸生拿捏孫崇尉的心思徹底泡湯。
“佘少,我們接下來……”
席鑫話沒說完,忽然不遠處一陣嘈雜,一隊人匆匆過來。
佘浩雲立刻與席鑫藏到那小賣部中,隨即,他們就看見豺狼幫的人走過。
“不,我的東西!”
佘浩雲忽然起身要往外走,席鑫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拉住。
等那隊人過了,佘浩雲立刻衝出去,從地上摳起一張紙質照片。
照片被剛才的一隊人碾過,老舊的照片被踩壞了,照片上小姑娘的臉被扯成兩半。
佘浩雲愣愣地看著照片。
風吹過,照片脫手而出,佘浩雲沒抓住。
席鑫拽著他離開此地,照片落在潮濕的地上,被泥土淹沒。
他們身後,很快有人追上去。
……
淩晨,花常樂與鳶尾抵達六區中心城停泊港,並乘坐飛行器前往九區。
……
九區,
龍派黃金域,
龍鱗會。
羅軒放下電腦,轉身,笑了笑:
“葉不泣,這樣就完美很多了。”
“樂樂要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接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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