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淮盯著她：“小丫頭，你這麼打探我狼派的秘密，合適嗎？”
小常樂早有準備：“我剛想說，作為你救我的報酬，我答應你以後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但不能違背我的原則。”
“沈扶光已經付了報酬。”
“但我不能不記得你的恩情。”
陸晏淮愣了下，而後輕笑起來：“你這性格我是真喜歡，要不是沈扶光先定下你了，我都想讓你做我的傳人了。”
“挖牆腳是可恥的！”小常樂嚴肅臉。
“開玩笑，開玩笑。”
陸晏淮笑了笑說：“不過你說的聽說，確有其事。若非有傳承，你以為我怎麼做到三十多歲就有超九階修為的？”
小常樂眼睛一亮：“這麼牛的傳承！”
陸晏淮笑容收斂起來，鄭重地看著她：
“小常樂，這並不值得欣喜。任何不尋常的得到，往往都是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的。”
“比如你身上的秘密。”
“比如，我的。”
小常樂道：“我的代價你見識過了，我融合了【萬雷術】，本源卻受損嚴重，沒有你我沒幾年可活。那你的呢？”
旁觀的常樂一下子愣住。
融合【萬雷術】？！
九歲的自己，已經融合了葉不泣的異能嗎？
難道葉不泣在死在那場大火之前，就已經給了她異能？
那後來，垂壺秘境的那次贈予，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隻是她的幻想嗎？
還是，以某種形式存在的葉不泣出現，喚醒了曾經贈予的能力？
還有，她不是在垂壺秘境異能進化後，才擁有融合能力的嗎？
那邊，小常樂等到了陸晏淮的答案：
“我付出的代價，是生命。”
“傳承成功的人，壽命折半。”
小常樂猛地站起來，驚愕地看著他。
陸晏淮無奈道：“做什麼？我又不是馬上入土，你這是什麼表情？
以我的身體素質，原本活個百歲以上沒問題吧，折半我也能五六十呢，足夠……你、你哭什麼？”
陸晏淮嚇了一跳。
小常樂自己也愣住了。
她抬手摸了一把，才發現自己滿臉淚痕。
她癟了癟嘴，聲音帶著哭腔：“我不知道我哭了，我就是、就是，害怕聽到死亡。”
陸晏淮輕歎一聲，起身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拍拍她的脊背：
“不用怕，不會讓你嚇到的，好了，樂樂，你該回去睡覺了。”
送到門口，小常樂忽然扯住他的衣角：“陸晏淮。”
“嗯？”
小姑娘抬著頭，神情認真：“如果大家都要死的話，我想走在你們前麵，我不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那兒。”
陸晏淮輕敲她的腦袋：“胡說八道，你的日子還長著呢。快去睡吧。”
常樂感到身體有了知覺，周圍的畫麵卻扭曲了一瞬間。
她知道，這是回憶要結束了，她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陸晏淮。”常樂又叫了他一聲。
陸晏淮不厭其煩地應聲。
他的性格很好，常樂從沒見過他發脾氣。
常樂笑起來，語氣鄭重：“陸哥，你不能再死在我前麵了，我們就算說好了。”
陸晏淮愣住。
對於這超越記憶的話語無法做出反應。
常樂說完的同時，畫麵便迅速崩塌。
意識回籠，便是沉重的眼皮和庫萊伊的聲音：
“樂樂？樂樂！快醒醒，姐姐求你，醒醒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