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擦過眼眶,代替人流淚。
常樂下沉的動作忽然停住,一顆巨大的水球將她包裹,氧氣進入胸腔,她忽然念出一個名字來:“未安。”
沒有人回應。
常樂忽而失笑,好笑地一拍自己的額頭:“犯什麼病呢,大半夜跳河玩?深夜eo也不能到這地步啊!”
她像一條靈活的魚兒,雙腿一擺,雙手一劃,就破開海水浮出了水麵。
她渾身濕漉漉地走上岸,停頓了一下,回頭看著河麵,淺淺地笑起來,輕聲道:
“有人愛我,有人等我,我還有什麼猶豫的呢?不管是怎樣的我,總要活下去。”
“常樂,彆害怕,彆停下,要活著,要……握緊刀。”
……
常樂跑回到花家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花嶽峙剛回來,明顯又瘦了一圈黑了一層,魏紫正數落他不會照顧自己。
轉頭看到常樂,魏紫立刻起身走過來,一臉擔憂地道:“去哪兒了這是?一問才知道你大半夜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問了寧寧和蘭時都不知道你去哪兒,可嚇死我了。”
常樂揉了揉曬乾有些狼狽的頭發,笑道:“醫院有個朋友有點事,臨時趕過去照看了。”
“那不是熬了一宿啊?肯定累了吧?那今天的妝容要不就不試了,先休息好再說。”
常樂點點頭:“那個媽媽你決定就好。”
她又歪頭看向花嶽峙:“三哥,你也回來啦!”
“樂樂。”花嶽峙跟她打個招呼。
魏紫催促她先去洗洗,等常樂洗過之後下來,魏紫告訴她花嶽峙和花罹寒在書房等她。
常樂到書房去,花罹寒和花嶽峙都坐在沙發上。
“爸爸,三哥,有什麼事嗎?”
花嶽峙道:“補天塔那邊,需要你提前三天去一區。”
常樂疑惑道:“為什麼?”
花嶽峙解釋道道:“11月29號,在華安城舉辦武者授勳儀式,你是嘉賓之一。”
常樂一怔:“我?我去當陪襯嗎?”
花罹寒將一份名單推給她:“你是這一屆金穗勳章的獲得者之一。”
常樂看著名單上自己的大頭貼,以及旁邊金色的“金穗勳章”四個大字,笑意收斂。
她撩起眼皮看著對麵兩人:“這是什麼意思?”
她冷笑一聲:“放開籠子栓根繩子?”
金穗勳章,五年一屆授予中土最優秀、戰功卓越的青年的勳章。五年一屆隻有三枚,上一屆獲得金穗勳章的是顧玉京、沈修和嬴槐夏。
一個控製半個華安城、一個是最年輕的家主、一個即便重傷退位仍是管理會重要成員。
往前看,曆屆金穗勳章的獲得者,都是中土權利階層的重要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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