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看著忽然從前麵的樓匆忙跑到後麵樓的醫生,又接著看到亮起的燈,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她從車上下來,走進了大樓。
門口的守衛阻攔,她拿出上次花蘭時給的證明,說來找付河傾,驗證過後,她被放了進去。
常樂看到兩個匆匆忙忙走過去的人,沉默了下,沒有跟過去,而是直接上樓,直奔保密區域之一的花蘭時辦公室。
電梯門打開,要出電梯的她,迎麵碰上要衝進電梯的付河傾。
“阿傾?”
“小姐!”兩人都是驚訝。
常樂打量他一番,見他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四哥呢?”
付河傾喘了兩口氣,語氣十分凝重地道:“小姐!你聽我說,蘭老師發病在搶救室,我發現……”
“等會兒!”常樂睜大眼睛錯愕地看著他,“你說誰在搶救?”
“蘭老師,花蘭時。”
常樂心臟提起來:“他怎麼了?什麼叫發病?他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付河傾張了張嘴,常樂卻沒等他回答又問道:“他在哪兒?”
“在樓下,二樓樓醫療處搶救室。”
常樂當即轉頭:“帶我去!”
付河傾想起自己發現的東西,欲言又止,見她已經走遠,趕緊先追上去。
常樂看著搶救室的燈,還有點不敢相信。
明明兩個小時前,花蘭時還好端端地跟她道晚安,怎麼這會兒就變成了這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常樂一字一頓地問道。
付河傾告訴他:“驚恐發作休克,蘭老師患有……焦慮症。”
常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焦慮症?
平日裡從來笑意盈盈溫溫柔柔,好像有無限耐心和包容的人,居然患有這麼嚴重的焦慮症!
“他……我是說,焦慮症會死人嗎?”常樂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付河傾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小姐,任何疾病,隻要足夠嚴重,都能殺死人的。”
常樂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又頹然鬆開,她狼狽地閉上眼,撐著牆壁,沉默如凝聚未成型的霜。
過了會兒,她才低啞著聲音開口:“你剛才想說發現了什麼?”
付河傾斟酌著開口道:“當時,我看到蘭老師在辦公室發病,他囑咐我鎖好桌子上的東西。我把東西收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看到……”
“等等。”常樂捕捉到關鍵的字眼,“鎖起來?那是什麼東西?”
“一份文件,裡麵是……”
“阿傾。”常樂忽然出聲打斷,摁在牆壁上的手指泛白,聲音軟了幾分像帶著祈求,“先彆說,等會兒,等四哥沒事了再說。”
付河傾聽她這樣說,心中的糾結少了些。
花蘭時很快被推出來。
因為服用過藥物,付河傾又送得及時,所以花蘭時沒有生命危險,這會兒因為鎮定劑和其他藥物的關係正在昏睡。
常樂扶著花蘭時的脖子,將他淩亂的發絲梳理到一旁,扯下自己耳後小辮的小皮筋給他鬆鬆地綁好頭發,調好室溫,才對付河傾使了個眼色走出去。
常樂看了眼不時有人來往的走廊,道:“出去說吧。”
付河傾跟著常樂走出實驗室,走到路邊公共亭下。
“你什麼時候知道四哥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