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光身形一閃,便坐到她身邊,然後朝她張開手:“抱抱?”
常樂搖頭:“不,你的肌肉很硬,和樹枝一樣硌屁股。”
沈扶光沒有得逞,憋悶又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扶光。”
“嗯。”出神的沈扶光立刻回應。
常樂指著暗色的深潭:“為什麼我不能下去玩?貓貓不會傷我。”
沈扶光道:“這口潭口很特彆,據說它深不見底,聯通黃泉碧落,連接著死亡後的另一個世界。活人下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那活人可以通過這裡去冥界嗎?”
“想多了,隻會死。”
扶光敲了下她的腦袋:“你真信啊,這隻是傳說而已。”
“哦。”
常樂沉默下來。
“為什麼春天了,這棵枯樹發芽,那棵綠樹卻開始枯黃?”她又好奇地問道。
沈扶光握著她的手,給她解釋:
“這兩棵樹,叫做‘枯榮’。它們象征陰陽,當一棵樹枯萎的時候,另一棵樹就會發芽、開花。它們永遠無法同時圓滿,但又永遠不會分離,同生共死。”
常樂沉默了一會兒,道:“像一對遺憾的戀人。”
“喲,我家乖寶開竅,知道什麼是戀人了?”沈扶光調侃道。
常樂眯了眯眼睛:“嗯,有個男孩子說喜歡我,長大要娶我。”
沈扶光臉色一僵:“誰?哪頭豬……不是,我是說,哪個臭小子?”
常樂偏頭不理他。
沈扶光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又縮回來,抓耳撓腮一分鐘三百個小動作,最後放棄威逼利誘,可憐巴巴地湊過去:
“乖寶,乖寶從來不會瞞著我的對不對?就告訴我,我保證,我一定什麼都不會做的!”
“你也做不了什麼。”常樂淡淡地道。
沈扶光隻覺心梗,
勉強維持著微笑:“來,告訴我,是誰?”
常樂看著他:“你啊。”
“……”
“誒?”
沈扶光傻住。
常樂翻個白眼:“你居然斷片?前天晚上你喝醉了,跑我屋裡扔掉我的兔子,自己擠到我床上來。
然後抱著我的腳不撒手,哭著說什麼,‘小太陽’‘不要離開我’‘喜歡你’‘嫁給你’,還說‘你離不開我’‘你特彆可……’唔唔!”
沈扶光一把捂住她的嘴,麵紅耳赤還故作鎮定:“咳咳咳,酒後失言,立刻忘掉!”
常樂拍掉他的狗爪子,把臉湊到他麵前去:“為什麼忘掉?你不要我嗎?”
“嘭咚!”
沈扶光心跳聲大得蓋過了蟬鳴。
常樂眼疾手快戳戳他的喉結:“你吞口水了!你心虛了,你不娶我嗎?”
沈扶光張了張嘴,猛地伸手輕輕地把她往後推:“你你、你頂著小丫頭的臉,我怎麼回答?”
“哦,現在呢?”
常樂搖身一變,模樣從十來歲變成了十八九歲的模樣,突然變大的身形重心改變,常樂直接撲到沈扶光身上。
沈扶光後仰撐著身體,鼻尖幾乎觸碰到常樂的鼻尖,呼吸都要停滯了。
“現在呢?扶光,你會娶我嗎?”
兩人僵持著,互相的溫度侵入身體,空氣都變得粉紅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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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啊難得,居然發了一口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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